“妖女,是漠荒的魔頭派你來的對不對!”有人厲聲責(zé)問,更多的人是吶喊著要把她抓起來拷問。
繭蝶從柴堆上站起來,面對緊張的人群,從容地走到懸崖邊峒籌經(jīng)常躺著的大石頭旁,石頭上還有一小塊血跡,是他病發(fā)時咳在上面的。
“你們覺得我殺了他?他武功比我高,我怎么殺他?”繭蝶無辜地問。
“前提是他要防備你才行,你是如何辦到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問你,你是不是漠荒人?”孟茵銳利的眼神盯著繭蝶。
看到繭蝶被逼迫著盤問,薛晴總想張口,流螢按住她,繭蝶現(xiàn)在就是一灘墨水,誰碰上都是黑的,她要干干凈凈地登上盟主之位。
“我是漠荒人。”繭蝶坦誠地說。
“那便沒什么好說的了?!倍鎺熖訍旱卣f道。
繭蝶摸摸石頭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口中說著:“原來在你們眼中他是一個會毀于美色的人么?”身體向側(cè)傾去,直直地墜下山崖,這條虛無的罪名總要有人承擔(dān),大家都說是她,她就認(rèn)了吧,也算是她為二伯父做的最后一件事。耳畔只余風(fēng)聲,確實卸下一切擔(dān)子一身輕的感覺,繭蝶笑著,這個世界的是是非非再與她無關(guān),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真的像一只蝴蝶一樣,將一切都拋到腦后,娘死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吧,幷不怕,因為知道有人在等她。
山頂?shù)娜硕紱]想到她會直接跳下去,站在懸崖邊向下觀望卻也為時已晚,山下只有一汪很淺的積水,鐵定活不了了,犯人畏罪自殺,來抓兇手的人們也只好喪氣地下山去。薛晴跪在懸崖邊向下看,懸崖太高,根本看不到崖底,心里同樣清楚的很,從這里跳下去,必死無疑。
薛晴對定逆師太說自己要祭拜一下峒籌,等其他門派的人都走后,拉著流螢下山,從山地繞了一圈走到懸崖的崖底,一汪淺水環(huán)繞著石壁,水幷不清澈,夾雜著溶解不了的鮮紅的血絲,繭蝶就躺在水洼中,骨胳已經(jīng)摔碎了,一多半身體都是爛的,她生前那么美,死的時候連臉都摔得變了模樣。
薛晴走到尸體旁,蹲下,咧開嘴止不住嚎哭起來,這算什么,只是因為她是漠荒人就洗不開刺殺的罪名,連申辯的機(jī)會都不會有,在中原人眼中,漠荒的人命從來算不得人命。她想完成峒籌的遺愿,她想實現(xiàn)流螢的夢想,卻不想這條路是用繭蝶的血鋪成的,這樣的路,她還走的下去嗎?
流螢從身后抱住薛晴,將她緊緊地?fù)霊阎?,縱然已知她不是那個人,縱然曾心生間隙,在這一刻所有理智都輸給了疼惜,不再執(zhí)著于心中的迷惑,他只想憑著本能抱住她,他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lǐng),就只能用體溫告訴她,還有人在她身邊沒走。
突然,薛晴用手在眼睛上蹭來蹭去抹掉眼淚,站起來說:“我們把尸體抬到山頂葬掉,不能放在這里?!?/p>
兩人將繭蝶的尸體抬上山,沒有時間去買棺材,就直接把繭蝶和峒籌同棺而葬,墓碑上也沒添上繭蝶的名字,繭蝶是作為中原的仇敵死的,給她收尸又會是個污點,就這樣把她和峒籌偷偷埋在一起,別人只知道這里是英雄峒籌的墓,又有誰能想到這里埋的其實是兩個人。
“你……還好吧?”流螢問薛晴,如果她哭到昏過去他反而會更放心些。
“有什么不好的,跳崖的又不是我?!毖η缙届o地說道,看了流螢的眼神又說:“別那么看我,我沒瘋,昆侖宮冤枉繭蝶,是昆侖宮害死她的!我偏要占著武林盟的位置,絕不讓他們?nèi)缭敢詢?!?/p>
“隨便你吧,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便是。”流螢淡淡地說,一個月前她學(xué)會了恨,現(xiàn)在她又學(xué)會了報復(fù),他好像在看一張白紙是怎么染上五顏六色的顏料。
“走,現(xiàn)在就去極樂峰,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作者有話要說:╭(╯3╰)╮謝謝mp姑娘,nata姑娘,欲n姑娘的霸王票
謝謝留言姑娘們,好感動,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少爺大少爺,二少爺又離家出走了!”喜兒又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劍無名的書房說。
劍無名放下手中的書:“又為什么?”
“紅香閣的暖暖姑娘腰圍胖了兩圈,二少爺說難以入眼,一定要去清平樂。”
“他帶了多少銀子?”劍無名問道。
“差不多快兩百兩。”喜兒回道。
劍無名掐指一算:“明天中午他會回來,告訴膳房不許他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