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神色有些微妙,顏揚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忙又補救道:“其實也沒有胖很多,你太瘦了,現(xiàn)在胖一點點也看不出來?!?/p>
“哦……”阮苗實際上沒有在意這件事,男子漢大丈夫能胖能瘦,他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胖點就胖點吧,他相信應該不能掩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他跟顏揚也沒什么可寒暄的,阮苗抬腳就要走。
顏揚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衣袖,隊友們互相看了看,都一臉默契的壞笑著跑開,只留下他們兩人在樓下的長廊里站著。阮苗深深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衣袖從顏揚手中拽出來,無奈的道:“你又怎么了?我們真的沒有熟到可以這樣近距離接觸的地步?!?/p>
“對不起?!鳖亾P尷尬的縮回手,他剛才只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其實并沒有真的想做什么,怎么說也是最受寵愛的大少爺,在阮苗三番兩次的冷臉后他也是會生氣的,只是他還不知道原因。
“為什么你突然就不理我了呢?”顏揚有些憂傷,“明明之前都一直對我很依賴,有困難第一時間也會找我,我前兩天聽說你被人堵在衛(wèi)生間打了,為什么不來找我?”
“為什么要找你?”阮苗奇怪的看著他,“以前……以前算我不對,我靠近你心思動機都不純,但現(xiàn)在我改好了,我為之前的行為再次向你道歉,讓你誤會了很抱歉?!?/p>
顏揚眨眨眼睛,按說十七八歲的男孩做這個動作很有些幼稚,再加上他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就更不適合這樣,可他作出來卻并沒有很違和,反而帶著一點少年的天真氣。
同樣是被家里格外溺愛的孩子,阮苗卻覺得自己跟顏揚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顏揚好像是被保護在城堡里完全不懂人世艱辛的“公主”一樣,不知道別人為什么生氣,為什么傷心,為什么憤怒。
阮苗覺得這也是他為什么會成為渣男的原因,愛上這樣一個永遠天真的人,簡繁郁難怪會痛苦,他永遠都不明白人心,永遠沒有同理心,共情能力奇差。
“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不繼續(xù)了?”顏揚抱著球直直的看他,“我并不介意你動機不純。”
阮苗頭疼,“因為我不想繼續(xù)了,行不行?你快些閃開,馬上都要開始上課了。”
他繞開顏揚往前走,并不想回頭去看他,已經(jīng)下決心走上自己的人生,阮苗沒想過任何捷徑,就算顏揚家里再通天也不行。再說,高中生為什么要整天跟這些情情愛愛扯上關系啊?大家都靜下心來好好的做兩張卷子,它不香嗎?
在阮苗眼里,十個顏揚都沒有一張真題卷子來得讓人心動。
三天后的小測驗只是校內(nèi)的月考,大部分人都并沒有特別認真的去準備,阮苗卻當了真,熬了三天把真題刷了一遍,錯誤率當然是有的,可比剛穿來的時候好多了,起碼很多知識點已經(jīng)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腦子里,有一點點的進步都應該值得高興。
測驗后剛好就是元旦節(jié),學校放了三天假,成績要等放假回來后才能知曉,阮苗打算趁這個時候稍微休息一下,順便再借一些作文素材回去背背,考試的時候面對高中的議論文他簡直兩眼抓瞎,肚子里什么貨都想不起來。
賀商野卻說元旦節(jié)當天他們要出席宴會,每年的這時候各個關系好的家族就會商量著在一起跨新年,尤其是小輩們最喜歡湊在一起吃喝玩樂,今年也不例外。
阮苗猶豫著想拒絕,書里面寫過下一段劇情,在這次的宴會上,基本全文比較重要的角色都會在,比如顏揚簡繁郁于善竟席幼席禮之類的,想也知道原著的阮苗在這種場合多不招人待見。
私生子并不是主要原因,在豪門世界里,私生子身份雖上不了臺面,但誰家還沒個丑聞,只要得寵就沒人敢瞧不起。只是阮苗本來就極不得寵,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賀商野又不重視他,他自己也不爭氣,所以才導致了這種難堪的局面。
阮苗可以想象自己要是去了會是個什么尷尬場面,就算他不可能像原著那樣,在這次聚會里繼續(xù)挑撥顏揚簡繁郁的關系,當著簡繁郁的面假裝扭傷腳讓顏揚抱上樓,可到了那里估計也沒人會給他好臉色吧?
“不去?”賀商野淡淡的挑眉看著他,有些不解的樣子:“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非去不可嗎?”
阮苗斟酌著小心說:“之前是、是我不懂事,現(xiàn)在我想在家里待著?!?/p>
賀商野左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眼里平靜無波看不出情緒,他似乎是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然后面不改色的拒絕了阮苗的請求:“不去不好,我已經(jīng)答應了他們。更何況家里人都去,你也不好單獨待著?!?/p>
像賀家這樣的人家,一舉一動都會被旁人猜疑,阮苗這個私生子的存在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如果突然不出席了難免讓人說道。賀商野并沒有跟他詳細說明其中的關系,他的口氣聽著很平靜,但里頭包含的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已經(jīng)很明顯了,阮苗不敢不從,只好退回了自己房間。
元旦節(jié)當天阮苗果然一早就被賀商陸在外頭暴力砸門喊醒,他瞇著眼睛爬起來開門,昨晚背書太晚忘了時間,再加上考試前那幾天太拼,導致他今天差點醒不過來。
賀商陸砸了半天門才看到有人來,剛要開口罵兩句就看到穿著萌熊睡衣兩眼惺忪臉都睡腫了的阮苗,也不知是不是熬夜上火的原因,阮苗的臉有些水腫,這讓他的巴掌臉看起來更加肉乎,再穿個毛茸茸的睡衣,整個人都有些萌萌的。
賀商陸沉默了一會兒,單手抓著阮苗的頭發(fā),手下卻沒什么力道,兇巴巴的吼道:“長能耐了你!敢讓我們?nèi)胰嗽跇窍碌饶阋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