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揚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坐了下來,他的目光始終盯在簡繁郁身上,一臉的憂郁哀怨,而簡繁郁則面容平靜淡定從容,不知道的還以為顏揚才是那個被拋棄的怨偶。
阮苗并不想摻和進這倆主角之間的愛恨情仇里,他在旁邊如坐針氈,腦子里飛快的想著脫身的辦法。席幼這個二百五是指望不上了,他把事情搞成這樣后就擺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還拉著他的手準備一塊看戲。
怎么會有這么八卦的男人呢?
阮苗選擇性的忘記自己剛才也趴在沙發(fā)后吃瓜的事。
好在,很快就有人來主動解圍了。
“你在這干什么呢?丟人現(xiàn)眼?!辟R商陸上前就要拉阮苗起來,聽起來兇巴巴的語氣,可阮苗卻覺得這就是大救星。
“我馬上就走!”阮苗剛要起順勢離開,簡繁郁卻出聲了。
“坐下?!?/p>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能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能聽得到,盡管臉上沒什么表情,但話中隱含著屬于上位者的強勢卻讓這些只有十七八歲的男孩們都有些錯愕,連席幼都能聽不對勁來。
賀商陸顯然沒料到簡繁郁會跟他對著干,他脾氣本來就不好,就算事簡繁郁在這也不給好臉色:“你什么意思?”
簡繁郁懶洋洋的看他一眼,而后把目光輕飄飄的又放到阮苗臉上,淡淡的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坐下?!?/p>
“為什么?。俊比蠲绮唤?,“你們之間有話聊,炮灰就不必留下來了吧?”
“炮灰?”簡繁郁似乎是在把玩這個詞,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p>
阮苗還沒覺得怎樣,賀商陸就生氣了:“簡繁郁!”
平時看著賀商陸各種對他嘴毒,但這樣尷尬的場合里竟然是他跳出來護著自己,不管他是出于維護家族榮耀還是什么原因,這一刻都讓阮苗意外且有些感激。
雖然這個簡繁郁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阮苗還是先安撫賀商陸:“你不要生氣了,他也沒有惡意?!?/p>
“閉嘴。”賀商陸翻白眼,“看不出這幾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嗎?你這個蠢貨怎么比以前還沒腦子?”
阮苗被兜頭兜臉罵了一通,想著自己真是有病了,跟這群二代們爭論什么,讓他們自己吵去吧。
“你說誰呢?”席幼第一個不高興,“我怎么就不是好東西了?要不是我給你罩著他,他能安然無恙這么久?”
賀商陸嘲諷的白他一眼:“算了吧,你是個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你二哥兩都是一路貨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盤算什么?!?/p>
“人家拿你當嫂子,你卻對我這樣見外?!毕坠首髯藨B(tài)的嘆氣,“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呢?”
阮苗突然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眼睛忍不住都亮了,迅速轉(zhuǎn)頭去看賀商陸,賀商陸的臉都氣紅了,雙手捏拳看著就要打人,阮苗忙退到一邊以防被波及。
“這邊角度好。”簡繁郁輕描淡寫的說,“可以看清楚?!?/p>
阮苗不知道簡繁郁又是吃錯了什么藥,但他還是坐了過去,現(xiàn)在他也能看別人的戲了。
但是賀商陸最終還是沒動手,他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是冷著臉也坐下來,搶過阮苗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嫌棄的罵道:“喝這么甜的東西,齁死你算了!”
阮苗看著已經(jīng)空了的玻璃杯,在心里暗暗的罵了一百遍,有本事別喝,一個個的就只會搶別人的東西。
這么一出鬧劇下來,倒是沒人關注顏揚和簡繁郁那點破事了。只是阮苗可不覺得剛才簡繁郁對自己態(tài)度算得上平和就真的對自己毫無成見了,他老有種奇怪的錯覺。
簡繁郁好像在試探什么,或者說,他在試圖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東西,看自己的眼神時,就跟實驗室里研究院看小白鼠一模一樣,他那些科幻片可沒少看。
可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值得他這樣留意呢?
阮苗想不通,難道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性情大變不跟他搶男人所以對自己有不一樣的好感?
可是簡繁郁那個態(tài)度怎么也不像是對自己有好感的樣子,難道他對自己身份懷疑了?
阮苗對這個想法有點驚悚,馬上就推翻了這種可能性。原著這時候簡繁郁和自己交集并不多,除了幾次被他攪合了和顏揚的約會外基本沒有正面對上過,而連整天生活在一起的賀商陸他們都沒察覺,那作為前情敵的簡繁郁更不可能會知道了。
“阿揚,你怎么還不過來呀?”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手工定制禮服長裙,溫婉恬靜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大家都還在等你呢。”
顏揚抬眼看是他,表情都柔軟了下來:“悅悅,我暫時不過去了,你們玩吧?!?/p>
“要陪簡哥哥嗎?”叫悅悅的女孩一臉純稚的看向簡繁郁,“你們每天都在一起,今天就借給我們嘛?!?/p>
簡繁郁冷淡的頭都不抬,好似這個女孩都不值得他去看一眼,面對她軟軟的開玩笑似的請求,連話都不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