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圓等待了一會兒,看著旁邊的表,這會兒應(yīng)該爸爸醒著吧。
但是一直沒人接。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幾次的電話鈴響之后,嚴清圓所有的勇氣都被擊碎了,本來想要放下手機掛斷電話的時候,手機突然被接通了。
“喂?”電話那面?zhèn)鱽淼氖侵心昴腥肃硢〉穆曇簦犉饋硭坪踉诳諘绲牡胤?,還隱約感覺有回音,嚴清圓的腦海瞬間一個激靈。
“你好?!睂γ嬖僖淮螁柫艘痪?,嚴清圓聽得到自己的父親十分公式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
嚴清圓抱著手機,吶吶的說道:“爸爸?”
對面顯然是沉默了一瞬,這才冷淡的說道:“嚴清圓?!?/p>
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叫嚴清圓,倒不如說是在確定電話那面是誰,嚴奇邃出國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但是嚴清圓從來都沒有給嚴奇邃打過一次電話,基本上和兩個兒子通話也只是進行工作匯報而已。
“爸爸是我。”嚴清圓聽得到自己過于緊張的心跳,從小到大他都好嚴奇邃不怎么親,這會兒突然要挑戰(zhàn)高難度還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嚴奇邃這會兒剛剛起床洗過澡,中年男性保持的很好的身材包裹在白色的浴巾之內(nèi),冷漠的眉眼在某個角度上看去和顧瀚海有所重合,他聽到了在電話對面?zhèn)鱽淼淖约旱男鹤訋е鴰追诸澮舻穆曇簦呀?jīng)對自己的孩子對自己的畏懼習(xí)以為常。
“什么事?”低啞的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嗓音劃過裝修冷硬的空間,將手機放在一邊開了擴音,倒了一杯溫水一飲而盡。
嚴清圓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一段完整的話,嚴奇邃也沒有催促,只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嚴清圓注意到雖然自己很長時間之內(nèi)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嚴奇邃卻始終都沒有掛電話,內(nèi)心之中對書中的那些嚴奇邃的自述有了幾分肯定。
嚴奇邃知道,自己的孩子打電話給他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嚴清圓有事一向都只會找他兩個哥哥,從來不會打到他這里來,這次難道犯事到嚴澤水都解決不了的地步了嗎?
“要多少錢?!眹榔驽洳]有再等待,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錢?”嚴清圓懵了。
嚴奇邃微微皺眉,聽這語氣事情不小。
“你說不出口,就叫嚴澤水打給我?!眹榔驽湟膊幌朐倮速M時間。
“不是,爸爸……”嚴清圓再一次叫道,“我……我是有事想說?!?/p>
“說?!?/p>
干凈利落的一個字,透著冷意,嚴清圓本身就覺得自己要做的實在是太大膽,這會兒更是慫的一批。
“爸……”嚴清圓的聲音嗚咽著,像是某種正在撒嬌的發(fā)出了輕微奶聲的小動物。
嚴奇邃皺起的眉頭擰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