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棠捂著臉不肯撒手,被抱回床上還是難堪,常衡一靠近就被他蹬開,不過鬧完倒是樂意牽Alpha的手了。
常衡高興得不知該說些什么好,新年像是突然有了盼頭,就拉著白小棠在他哥面前打轉(zhuǎn),最后被常久瞪出一身冷汗才罷休。
然而到了晚上守歲的時候常衡又崩潰了。
常久知道白小棠的身體不好,沒讓他倆熬夜,常衡也不敢真讓Omega整夜不睡,就帶人回臥房休息。認(rèn)出Alpha手的白小棠躺在床上亂動,抱著常衡的胳膊不停地蹭,等Alpha把衣服脫了安安心心躺下的時候,他忽然把常衡的手按在了穴口邊:“插插……”
常衡頓時泄了氣,仰躺在床上嘆息:“我早該明白,就算你記得我的手也只會惦記那一件事?!?/p>
而白小棠捏了捏Alpha的手指,似乎在困惑它為什么不動。
常衡把胳膊抽回來枕在腦袋下,也不管Omega失望的呻吟,自顧自地呢喃:“白小棠,我愛你啊……你知不知道愛是什么意思?你難道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上床?”Alpha說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了自暴自棄的意思,“你……你怎么就是想不起來我呢?我的手你都記得,我的臉你會記不得?還是說無論是誰,你都會這樣貼上去?”
白小棠壓根沒聽見常衡的自言自語,他把常久給的紅包藏在枕頭下,再笑瞇瞇地趴上去。
常衡瞄了一眼失望透頂,兀自糾結(jié),卻聽Omega喃喃道:“都留著,以后帶常衡去聽?wèi)?,他連《西游記》都愛聽呢。”
Alpha聞言鼻子微酸,心里的怨言一掃而空,只輕輕揉著白小棠的腦袋嘆息:“我哪兒用得著你的錢?”
白小棠卻趴在枕頭上美滋滋地晃著腿,仿佛已經(jīng)看見自己攙著Alpha的胳膊走進(jìn)梨園的場景。
入夜以后下人來敲門,說是到了點(diǎn)爆竹的時辰,常衡見Omega還不困,就帶著他出門放煙火。
常久也沒睡,正站在風(fēng)雪里指揮下人把爆竹搬到院子的正中央。
白小棠躲在Alpha身后探頭探腦地瞧,見沒人管自己,就捂著耳朵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常衡回過神連忙跟著一起跑,追得心急,生怕白小棠摔跟頭,Omega倒敏捷得很,上躥下跳的,眨眼就跑到下人面前要火自己點(diǎn)炮仗。
常衡哪里敢讓他點(diǎn),氣急敗壞地喊:“別給他火!”
Omega卻早已搶了火柴盒溜了,常衡看得怒火中燒,氣急了只能抱起爆竹往反方向跑,白小棠見自己的煙火被搶,立刻彎腰團(tuán)雪球往Alpha身上砸,一時間雪花紛飛,暗夜里也分不清誰是誰,他倆卻依舊鬧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上忽然騰起一簇?zé)熁稹?/p>
明黃色的光照亮了白小棠的余光,雪地里那人的身影似乎短暫地清晰了一瞬,繼而在煙火泯滅的瞬間重又模糊,他扔了雪球怔怔地往前跑了兩步,腳下一滑,栽進(jìn)了厚厚的雪堆。
常衡看得真切,心一下子揪緊了,三步并兩步?jīng)_過去想把白小棠從雪地里抱起來,這人卻活蹦亂跳地爬起來撣了撣褲子,再糊了Alpha滿臉的雪,笑嘻嘻地跑開了。
常久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著他們笑了笑,繼而將熄滅的火柴扔了,又劃了一根,眼底的悲傷被溫暖的火光映亮,隨即又碎裂在滿天的煙火里。
白小棠被第二聲爆竹的巨響嚇得縮了縮脖子,愣神間被常衡抱了個正著。
“逮到你了。”滿臉是雪的Alpha把Omega抱起來,先是打了幾下白小棠的屁股,再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煙火。
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常家隔壁那只被吵醒的貴賓狗開始汪汪亂叫,再邁著短腿在雪地里撒歡。
白小棠扶著常衡的肩邊看煙火邊笑,膝蓋時不時頂?shù)紸lpha的臉,把常衡蹬得滿面陰霾還不自知,凍得手腳發(fā)麻也不愿休息,最后還是被常衡打屁股打到哭哭啼啼才肯進(jìn)屋。
于是新年就這樣來了,鬧了大半宿的Alpha看著沉沉睡去的白小棠嘆了口氣,覺得就算對方恢復(fù)如初,他倆的生活也和現(xiàn)在八九不離十,可想起來竟還是期待的。
常衡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捏著白小棠的后頸湊過去輕哼:“白小棠,我還想看你和我鬧,看你懷上孩子,再看你和我一起變老,所以……你可千萬別把我忘了?!?/p>
Omega在睡夢中嘖了嘖嘴,囈語著常衡的名字翻了個身,微涼的手鉆出被子,窸窸窣窣探到Alpha腿間,摸到欲根才安心。
常衡覷了白小棠一眼,沒把他的手挪開,反而輕笑道:“我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俊?/p>
白小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夢里就把一輩子賠給常衡了,不過就算他清醒,估計也不會拒絕。
畢竟常衡的一輩子早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