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峋剛從被窩里出來,他頭發(fā)和許言一樣剪得很短,這樣更暴露了他的臉色。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眉眼間都是未睡醒的疲憊,眉宇間還隱隱有些沒有休息好的戾氣。
林峋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帥哥,帥哥的五官輪廓都是比較深沉的,這讓他在不說話的時候有種冷酷感,盡管他本人性格挺陽光開朗的。
被索彧問了這么一句,林峋下意識地就抬頭看了自己舅舅一眼??戳艘谎酆?,他目光收了回來。
“還行?!绷轴镜馈?/p>
其實那天在海邊別墅撞到索彧和許言的事情,林峋能在第一時間和許言面對,但是卻面對不了索彧。所以他在下了樓后,幾乎什么話都沒說就走了。
好在索彧給了他些時間,經(jīng)過兩天亂七八糟的心理建設(shè),林峋見索彧沒那么拘束和無措了。不過他也不知道索彧怎么來了,來要跟他說什么。林峋一時間有些煩亂,他不知道該和索彧說什么。而兩人之間是有一條共同的線的,就是許言。
“是許言……”林峋想了想,就開了口。但是他還沒說完,索彧就打斷了他。
“我自己來的,他不知道?!彼鲝?。
索彧說完,林峋又抬頭看了索彧一眼。索彧也在看著他,他一雙眼睛深邃狹長,仿佛只是淺淡地看他這么一眼,就能把他這個人完全看透。剛才他就說了三個字,索彧就知道他要問什么。
一時間,林峋也不去管主動性了,他就呆坐在床上,等著索彧跟他說話。
林峋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情緒起伏后,現(xiàn)在像是穩(wěn)定了下來。他沒再看他,而是看向了窗外的花園。少年坐在陽光下,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彎曲,望著外面的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峋和許言一樣的年紀,可是他外表比著許言要成熟一些。作為他的外甥,林峋的長相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像他,更像是他年輕的時候。索彧已經(jīng)二十九歲了,對于少年的心事和心情已經(jīng)有了過來人的經(jīng)驗。他看著林峋,和他道。
“我喜歡許言很多年了?!?/p>
索彧話音一落,林峋扭頭看向了他。
索彧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說實話林峋的微妙和驚奇遠比考慮到索彧和許言都是男人帶來的惡心要多。他坐在那里看著索彧,他活了十九年,從沒有想過他會跟索彧現(xiàn)在處在同一個位置上,在聊索彧的感情生活。而且這感情生活里,還包含他十九年來最好的朋友。
這種感覺讓林峋一時間竟被索彧喜歡許言很多年這件事給吸引了過去。
“什么時候?”林峋問。
索彧看著林峋,道:“他父母的葬禮。”
那是四年前,許言十五歲的時候。
林峋眼神隨著索彧的這句話顫動了一下,這句話帶來的信息量過大,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你們有交流過?”林峋問。
其實四年前的葬禮,林峋記憶還是非常深刻的。葬禮那幾天,他一直都跟在許言身邊,索彧確實也去許家吊唁了,但是沒待多久就走了,而且就他和許言待在一起的時間里,索彧跟許言甚至沒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