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鑫知道自己反應(yīng)有些過激,擠著笑柔聲道:“我的意思是外面不安全,鐘寒還在處處搜捕你,再加上你記憶不完整,頭又經(jīng)常疼,獨自一人出去,我會擔(dān)心的?!?/p>
“這樣好不好,等我晚上回來了,我再陪你出去逛逛。晚上相對來說安全點。”
燕玨沒有回絕的余地,只能點點頭。
唐鑫松了一口氣。過去的一周里,為了躲避鐘寒的搜索他用盡的辦法,巧妙的打著時間差,帶著昏迷的燕玨兜了好幾圈才來到人雜的老城區(qū),在這里暫時定下住所。雖然,現(xiàn)在鐘寒已經(jīng)減少城內(nèi)的搜索人員主攻其他市區(qū),但也不得不設(shè)防。唐鑫知道這樣一直軟禁著燕玨也不是辦法,能拖一時算一時。再者,他有自信讓燕玨和鐘寒碰面時從之前的相愛變成之后的相殺。
唐鑫拿起外套,一邊向外走一邊說:“我辦完事就回來,晚上想吃什么?”
燕玨起身將人送到門口:“都可以,你做得我都喜歡吃?!?/p>
唐鑫心里一陣歡喜,走之前不忘又叮囑一遍燕玨按時吃藥。
他清楚自己施加催眠的效果和程度,如果不用藥物維持,燕玨一旦碰到能喚醒潛意識的關(guān)鍵點,那么情況就會大變。他不能對他進(jìn)行二次強(qiáng)制催眠,也無法從意識根源上重新篡改,因為燕玨會對施加者產(chǎn)生防御,所以只有維持燕玨每日攝入的藥量,才可以促進(jìn)記憶的零散,讓他怎么都無法平湊起來。雖然會帶來一些副作用,但唐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現(xiàn)在只想把人留在身邊,不管這個人是好還是壞。
他甜甜地一笑,沖燕玨揮了揮手,下了樓。
老舊的防盜門“彭”地一聲關(guān)上了。
燕玨站在原地,看著桌面上一日量的藥片想都不想直接扔進(jìn)垃圾桶中。接著轉(zhuǎn)身回到餐桌前,將花盆中那個打火機(jī)撿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看著明亮的火焰點燃熄滅,陷入沉思。
在看到唐鑫極力反對他出去的時候,燕玨就感覺到不太對勁兒,只是他尊重戀人,不出去也無所謂。本來他都放棄到外閑逛的想法,誰知晾在窗外的衣服被風(fēng)刮跑了,燕玨看在躺在地面可憐兮兮的衣服,無奈之下只能換上鞋,下樓撿回來。
腳剛剛踏出陰涼的樓道口,溫暖的陽光直直的照在身上,幾天里堆積的陰沉一掃而光,猶如新生。
燕玨中二的張開雙臂閉著眼感受著怡人的風(fēng),慢慢地深呼吸吸取著新鮮的空氣,心情明朗起來,頭部陣陣的隱痛都消失不見了。他沒有拾起地上的衣服,反而大步跨過去,沿著蜿蜿蜒蜒的小道向遠(yuǎn)處走,徒留下潮濕的衣服安靜的躺在原地。
燕玨坐著公交車漫無目的的逛,看著窗外的建筑有種熟悉又奇特的感覺。他坐夠了就下了車,跟著人群過馬路,站在嘈雜的街口等著交通的有紅變綠。
生活中永遠(yuǎn)充滿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巧合。
一輛黑色的豪車從身邊飛快駛過,引來路人羨慕的眼光。燕玨隨意的瞟了一眼車尾,努努嘴后又專心致志的等待交叉路口變燈。
然而,燈還沒變綠,原本飛快駛?cè)サ暮谲囉织傄话愕耐肆嘶貋恚€(wěn)穩(wěn)的停在燕玨跟前。
過了幾秒,車窗滑下來,露出杜鳴毅那張傻愣愣的臉。
“臥槽……”
“臥槽?”
“臥槽!”
三段高音后,杜鳴毅一個大跳從車?yán)锔Z出來,摘下墨鏡,跪在地上,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叫:“蒼天有眼!燕寶寶回來了!”
燕玨的臉?biāo)查g黑如木炭,習(xí)慣勝于理性,熟練的踹了杜鳴毅一腳,冷言:“蠢貨,快起來!”
杜鳴毅也知道要臉,酷酷的戴上墨鏡,帶著燕玨酷酷的去了旁邊的咖啡廳。
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杜鳴毅摸著下巴,不可置信的搖頭:“你說你失憶了?”
燕玨淡定的攪著瓷勺:“暫時性失憶,只是某些事情在記憶中變得模糊零散而已。見到你后,與你相關(guān)的事情也就都記起來了,剩下的我想應(yīng)該很快就能恢復(fù)的。”
杜鳴毅不以為然,繼續(xù)詢問:“你這段時間住在哪?”
燕玨如實回答:“唐鑫和我住在老城區(qū)?!?/p>
杜鳴毅咬著牙:“果然是唐鑫!”
燕玨笑:“不是唐鑫還能是誰,他是我的戀人自然要和我住在一起?!?/p>
“什么?”杜鳴毅一驚直接把杯子打翻,里面的咖啡灑了一桌面。
燕玨揪了一堆餐巾紙擦拭,抱怨道:“你就不能小心點,總是這么冒失,你哥怎么不好好管管?!?/p>
杜鳴毅煩躁的撓撓頭發(fā),阻止燕玨擦桌子的動作,瞪大眼睛盯著他:“誰他媽告訴你唐鑫是你戀人的?如果唐鑫是你戀人,那么鐘寒又是啥?”
“鐘寒?”聽到仇人的名字,燕玨不自覺的警惕起來,語調(diào)也壓低了許多:“你知道鐘寒?”
杜鳴毅一拍桌子:“廢話,我怎么不知道鐘寒。他滿世界找你,都他媽要找瘋了!”
燕玨嗤笑:“呵,他當(dāng)然要找我,不盡早除掉我他怎么會安心。”
“什么?什么玩意兒?”
杜鳴毅完全糊涂了,三觀都要顛覆了。這種不好的預(yù)感令他心底一涼,接著猛然驚覺。
也許燕玨不是失憶了,而是被人……篡改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