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么決定我的生命,你這是犯法的!”
“所以呢?”聞宿氣定神閑,“你要報警嗎?那正好,我還沒有因為小博的事情報警,你現(xiàn)在報警,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進監(jiān)獄待著了。你覺得呢?”
姜子墨瞬間蔫了下來,他不想死,他也不想進監(jiān)獄,他只想好好活著,為什么,為什么上天要這么對他!他做錯了什么?!他明明也是無心的!
聞宿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只有厭惡,“愣著干什么,繼續(xù)幫他擦身吧,擦完多陪他說說話,說不定,他還能早點醒過來?!?/p>
姜子墨只好低下頭,默默無言的幫聞博擦拭著身體。
司均鐸和溫明奕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姜子墨見了司均鐸,宛如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正準備求救,下一秒,司均鐸就被溫明奕擋住了。
溫明奕瞪著他,語氣不善,“別盯著我哥看,小心臟了我哥的眼睛?!?/p>
姜子墨氣憤,“溫明奕,你……”
“姜子墨,”聞宿打斷了他,“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做你該做的,少說話。”
姜子墨只好委婉的向司均鐸發(fā)出求救信號,然而司均鐸沒有看他,他看著聞宿,許久,也只能說一句,“好久不見?!?/p>
他們確實很久沒見了,雖然中間有過幾次電話交流,但是見面卻很少。
聞宿看著面前的人,心情復雜,卻也只能回一句,“好久不見?!?/p>
司均鐸比他小幾歲,差不多和聞博一個年紀,聞宿第一次在自己弟弟身邊見到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弟弟的這個朋友,遠比自己的弟弟靠譜。后來聽到他是司家的孩子,也只能感慨一句,原來如此。
司均鐸發(fā)消息說來看望聞博的時候,聞宿第一反應是拒絕。他不知道司均鐸現(xiàn)在來算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他拿聞家開刀,自己也不會把聞博趕出家門,也不會出這種事情。那一剎,聞宿甚至覺得,聞博的意外司均鐸也有責任。
可是在短暫的恨意過去后,理智回籠,聞宿又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可笑。
就算沒有司均鐸,他也會這樣做的,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姜子墨,所以他才會用斷絕關系去逼迫聞博,用裴航去誘惑姜子墨。這場意外,和司均鐸無關,和裴航無關,只和他還有姜子墨有關,只有他們兩個,需要為這件事買單。
所以聞宿同意了司均鐸的到訪,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如果聞博真的像醫(yī)生說的那樣還是有意識的,那么司均鐸或許可以刺激他的意識,讓他醒來。畢竟,他的弟弟喜歡著姜子墨,而姜子墨,卻一直追逐著司均鐸。
溫明奕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聞博,姜子墨正坐在他的左手邊,幫他擦著胳膊,聞博閉著眼睛,看起來十分安詳。
溫明奕有些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他很想問聞博,現(xiàn)在你覺得一條命還比不過你的小墨的愛情嗎?你恨他嗎?你甘心嗎?
只可惜,即使他發(fā)問了,聞博也無法回答他。
溫明奕不自覺嘆了口去,如果可以,他真想問完這些再讓聞博去死,無怪乎反派死于話多,話不多直接干脆的結(jié)束了對方的生命,哪有把自己曾經(jīng)的怨氣一一回報在對方身上來的舒爽。
“他還會醒過來嗎?”司均鐸問道。
聞宿看了聞博一眼,話語里是難掩的悲傷,“難。”
司均鐸看著他身上的凄涼與寂寥,那一剎,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和聞宿一樣,都是當哥哥的,他和聞博最開始相識的時候,也見過聞宿幾次,每一次見面,聞宿雖然嘴上會責備聞博不務正業(yè),但是語氣中卻有無可奈何的縱容。
聞博曾經(jīng)和他說過,他不需要努力,他們家有他哥在,公司注定是要交給他哥的,他也覺得他哥很厲害,所以他只需要當著不惹事的二世祖就可以了,反正他哥也不會虧待他。
可現(xiàn)在,聞博躺在了病床上,聞宿整個人似是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力。
司均鐸和溫明奕并沒有待太久,病房的氣氛太沉重,然而司均鐸也說不出什么寬慰對方的話,只能勸了聞宿幾句,就帶著溫明奕離開了。
溫明奕只是想確定聞博是不是真的醒不來了,現(xiàn)在看到了,他也安心了。他跟著司均鐸走了出去,臨關門的那一剎,他看到了聞宿站在病床前,哀傷又愧疚的看著聞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