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驚恐的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人,嚇得后退了兩步,又連忙跑過去,探了探對方的呼吸。
還有氣。司機抱起人放進了自己的車內(nèi),打算送去最近的醫(yī)院。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怔住的姜子墨,走了過去抓住了姜子墨的隔壁,“你推的人!”
“我沒有?!苯幽珬l件反射的否認著。
“如果不是你推他他怎么會突然沖出來!”司機吼道,“我看到你推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姜子墨和他解釋,“我只是想掙開他?!?/p>
“你和我說有什么用,你和我一起去醫(yī)院,這事咱們倆都脫不了干系!”司機說著,就拉著姜子墨往車上走。
姜子墨不愿意,拼命掙扎著,最后掙開了司機,跑了出去。
司機想去追人,卻又擔(dān)心自己再折騰下去,車里的人就沒命了,只好回到了車上,朝最近的醫(yī)院開去。
姜子墨迅速回了家,拿了重要證件,收拾了幾件衣服,叫車去了機場。聞家人本身就不喜歡他,現(xiàn)在聞博出了這種事,聞宿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得趕快離開,離開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要讓聞家找到。
他的心跳的飛快,內(nèi)心焦慮不安,他只不過是推了一下,聞博怎么會就被推出去呢?怎么會就剛好有車過來,把他撞了呢?都怪那個司機,如果不是那個司機撞了聞博,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至于需要現(xiàn)在慌忙離開,都是那個司機的錯!
姜子墨滿心害怕,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傾訴。
司均鐸不會幫他,聞博已經(jīng)倒下了,還有誰能幫他呢?他幾乎瞬間想到了自己的新的追求者韋航,卻又很快的把這個念頭按了下去,不合適,對方對自己只是在追求階段,這種事情一出,他說不定只會調(diào)頭離開,根本不會和聞家作對幫自己。
姜子墨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從頭到尾,只有聞博是愿意無條件為他付出的,只有聞博是能讓自己的真正安心的。
可是聞博現(xiàn)在,生死不知。
他默默在心里祈禱,希望聞博不要出事,能好好的繼續(xù)活著。
肇事司機停了車,慌忙的把聞博抱進了醫(yī)院,大喊大叫著讓人救救他。醫(yī)院的工作人員見此,連忙帶著他走了程序,把聞博送行了急救室。
“你是他的家屬嗎?”護士問道。
“我不是。”
“那你趕快聯(lián)系他的家屬過來一趟。”
司機慌忙的點著頭,拿起剛剛從聞博口袋里逃出的手機,可他光拿著手機,不知道對方的鎖屏密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他的家屬,再想到現(xiàn)在人還在手術(shù)床上躺著,這還不知道得賠多少錢,瞬間都快急哭了。
也就在這時,手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司機連忙接通,也不管對方說什么,直接開口道,“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朋友嗎?他現(xiàn)在出車禍了,你能聯(lián)系一下他的家屬,讓他們到第三醫(yī)院嗎?”
聞博的朋友嚇了一跳,二話沒說,掛了電話就給聞宿打了電話,“聞大哥,不好了,聞博出車禍了,在第三醫(yī)院!”
從市區(qū)到機場有一段距離,開車也需要一個小時候左右,姜子墨還正在車上坐著,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裴航。
姜子墨不知道該不該接,思慮了良久,電話自動斷后,裴航又打了過來。
姜子墨想到之前和他說好的明天讓他來接自己,這才接了起來,溫聲道,“喂?!?/p>
“怎么不接我電話?”裴航問道。
“剛剛沒看見,有什么事嗎?”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裴航笑了一聲。
姜子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現(xiàn)在說什么的心情都沒有,便道,“那我先掛了,我現(xiàn)在有點忙,對了,你明天不用來接我了,我這邊遇到點事情,明天應(yīng)該不去公司了,正好給你請個假?!?/p>
裴航不解,“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明天連班都不上了,小墨,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p>
“不是什么大事?!?/p>
“小事也可以找我?guī)湍憬鉀Q啊,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所以不用對我客氣,能幫助你,我自己也很開心。”裴航溫柔道。
姜子墨有一瞬的動搖,真的可以告訴裴航讓他幫忙嗎?裴航真的會幫助自己嗎?他思考了幾秒鐘,還是拒絕了,還不到最后的關(guān)頭,如果他真的無法避免和聞家的沖突,那個時候,再找裴航吧。
“你現(xiàn)在是在外面嗎?”裴航突然道,“你不是要回家嗎?怎么突然出去了?到底我走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苯幽吐暤溃拔易约嚎梢越鉀Q,就是我需要請幾天假,以后可能暫時先不能去公司?!?/p>
“好,那你先忙,如果有事需要我?guī)椭S時給我打電話?!?/p>
“好?!苯幽f著,掛了電話。
他握著手機,心里七上八下,直到到了機場,才終于勉強安定了一些。姜子墨買了最近的航班,坐在候機室等著登機。他低垂著頭,心里滿是聞博倒地時的樣子,也不知道聞博怎么樣了?那個司機應(yīng)該送他去醫(yī)院了,他會沒事的吧?
別怪我聞博,姜子墨在心里默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要你沒事,你醒了,我就會回來的,所以你要盡快醒來,一定要盡快醒來!
聞宿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聞博還在手術(shù)室沒有出來,司機見他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了起來,心情忐忑的看著他,低聲道,“對不起?!?/p>
“怎么回事?”
司機聽他這么問自己,心里的委屈和冤枉也涌了出來。從出事到現(xiàn)在,他一直的沉浸在后悔和自責(zé)的情緒中,可同時,他也覺得自己這簡直是飛來橫禍、無妄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