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黑背見他點(diǎn)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懂了自己的話,不過他身上有小二哈的氣味,而且還說對了暗號,又打暈了狗販子,應(yīng)該是好人。
于是它主動蹭了蹭溫明奕的腿,表示自己的善意。
溫明奕抬手摸了摸它的狗頭,“走吧小黑,讓我們把這些狗販子交給人民警察,順道送你們回家?!?/p>
溫明奕說完,把黑背抱上了貨車的副駕駛,在黑背一臉懵逼的目光中,把三個狗販子扔進(jìn)了貨車的車廂,鎖了門。
他坐到了駕駛位,關(guān)了車門,順手從車上拿起擋太陽光線用的墨鏡戴到了黑背眼睛上。
黑背伸出爪子扒了扒。
溫明奕笑著幫它拿了下來,“小黑你不喜歡啊,那我就戴了?!?/p>
他抬手戴上墨鏡,帥氣的打了個響指,“出發(fā)!”
然后,溫明奕發(fā)動了車。
十里村是X市靠近郊區(qū)的一個村,這里住了很多等著拆遷的居民,也住了一些外來務(wù)工人員。清晨,十里村的小賣部剛剛拉開卷閘門,賣早餐的攤位早已經(jīng)開張,每個攤位前都圍著著急上班的男男女女。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了一群狗叫聲,巷子里的人循聲望去,就見十多條狗正朝著他們跑來。這些狗聚成了一團(tuán),由一只拉布拉多帶領(lǐng),一只哈士奇押后,宛如角馬遷徙般從巷尾一路跑到了他們面前。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不明白哪里來了這么多狗,尤其是它們基本上還都是品種狗。
狗子們從他們身邊跑過,有人注意到了馱著小柯基的金毛,還有人注意到跑在最后面的哈士奇背上背了兩條小狗。幾個年輕人覺得有趣,拿出手機(jī)開了直播,驚呼道,“第一次見這么多狗一起跑,稀奇?!?/p>
可愛的狗狗們很快就吸引了看直播的網(wǎng)友的注意,直播間人數(shù)不斷上升,年輕人也一路跟著狗子拍攝。眾多狗子很快引起了路人的圍觀,許多人都加入到了拍攝隊(duì)伍中,或者拍照或拍小視頻。
司均鐸他們坐在車上,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許多人圍在了一起,他們正疑惑著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就見一群狗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司均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跑在最后的哈士奇,他激動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去,可第二眼就發(fā)現(xiàn)這只哈士奇并不是溫明奕。
“這群狗是不是昨晚被抓的那些???”女民警盯著跑在前面的幾只狗狗道,“我看好幾只狗都像,而且突然冒出來這么多狗,也沒個人跟著,這不應(yīng)該啊?!?/p>
眾人也不遲疑,當(dāng)即停了車,下車攔住了面前的狗。
這條巷子并不開闊,警車一停,就占了半個多馬路,再加上拍攝的人不斷增加,竟是一下攔住了狗子的去路。大狗小狗一起發(fā)出了汪汪的叫聲,有些人被它們的架勢嚇到了,不自覺地退后了好幾步,可更多的人還是舉著手機(jī)拍攝著。
民警們走了進(jìn)來,撥開了人群看著面前的狗,愈發(fā)肯定它們是昨晚被偷的狗。
“這就是全部了嗎?”女民警問道。
“不是吧?!敝苡?,也就是司均鐸的朋友道,“最起碼還少一只哈士奇。”
“不是那只哈士奇嗎?”女民警指了指最后面,背著小狗一臉無辜的哈士奇。
周勇看了司均鐸一眼,司均鐸淡漠道,“不是?!?/p>
他看著那只哈士奇,又看向眼前的其他狗,不明白為什么這些狗都逃出來了,可是卻沒有溫明奕?那溫明奕去哪兒了呢?司均鐸幾乎不敢細(xì)想,表面越是冷靜,內(nèi)心越是慌亂,他握緊了拳,強(qiáng)迫自己冷靜。
拉布拉多它們眼瞅著自己的路被人堵死了,著急的喊叫著,可是卻沒有人讓路。
圍觀的人群這時候也從驚奇中反應(yīng)了過來,開始發(fā)出自己的疑問,“這是哪來的狗?。俊?/p>
“這么多狗,都沒個主人嗎?”
“是不是寵物店的狗?咱們這兒有寵物店嗎?”
拉布拉多它們聽不懂人類的討論,只能不斷的叫著,讓他們讓開,然而卻并沒有效果。這些狗都是寵物狗,甚至有些還是小狗,攻擊性并不強(qiáng)。就連為首的拉布拉多,在它是一只小拉布拉多的時候,也是有一個小主人的。
它還記得自己的小主人很小,會害怕它叫的很大聲,會告訴它不能咬人。雖然后來她們走散了,它被迫在這個城市流浪,走過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它的小主人,可它也一直記得,不能咬人,所以它只是齜著牙,兇狠的叫著,沒有做出更嚇人的舉動。
司均鐸不欲在這個地方多做停留,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溫明奕的安危,他正準(zhǔn)備和周峰說自己先過去,卻突然聽到一聲鳴笛,有一輛貨車朝這邊駛來。人群紛紛讓道,貨車在靠近狗群的地方停了下來。
周勇雙眼一亮,“那不就是那狗販子的車嗎!這群人肯定是追著狗來的,自投羅網(wǎng),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然而司均鐸卻覺得不對。
他盯著那輛貨車,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卻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的一直盯著。然后,他看到貨車的門開了,一個年紀(jì)不大,清瘦俊美的少年從車上跳了下來,帶著明媚的笑容,和陽光融在了一起。
司均鐸的心,在那一剎,終于放了下來。
他緊繃了12個多小時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