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shí)本仙君長嘆道:“天命讓我孤鸞星高照?!焙馕奶稍谏彸嘏系那嗍?,閉著眼道,“否,否,是天命讓你做神仙?!?/p>
如此一想,如今我陪天樞南明唱的這出戲,從大面上來看,與本仙君當(dāng)年的情史,竟有一兩分相似。
李思明看上了慕若言,慕若言與單晟凌兩情相悅。李思明將慕若言捆在身邊,要用盡手段,無情折磨,棒打鴛鴦,雖然玉帝不會(huì)給南明天樞安排什么好下場,但慕若言與單晟凌從頭到尾依然兩情相悅,不動(dòng)不搖。
敢情本仙君其實(shí)還是個(gè)幫襯的冤大頭。
難道本仙君就是在這種戲中,做這種角兒的命?!
玉帝個(gè)缺德老兒??!
本仙君積怨沉睡,竟夢到南明帝君帶著一頂粉紅小轎,身披鎧甲,在東郡王府門前橫刀而立,讓我還他天樞。
我在一面在心中吶喊,帝君你趕緊把天樞扛上轎子,跑得越遠(yuǎn)越好,本仙君真的不想侍侯他了;一面在口中惡狠狠道:“本仙君要定了天樞,他是我的心肝。誰也搶不得他!”
朦朧中,被人一把拖起來,抖了一抖。
我半睜開眼,瞧了瞧揪著本仙君前襟的衡文:“做甚?”
衡文拖著字眼兒道:“你的心肝兒天樞正在你房內(nèi)的床上吐血,別喊夢話了,趕緊過去瞧瞧罷。”
本仙君忙縱光閃回李思明臥房內(nèi),此時(shí)天已微亮,半昏半明中只見天樞面白如紙,雙目無力地閉著,嘴角還掛著一縷血痕。床下落的一方白帕已血跡透染,他袖口被角,也染著點(diǎn)點(diǎn)血斑。
好端端的他吐個(gè)什么血。
衡文在我身邊道:“心尖上的玉人已咳血暈矣,你還愣著做甚?趕緊抱扶入懷,喊大夫去罷。”抬手將我推進(jìn)李思明軀殼。我翻身從床上坐起,半扶起天樞,替他擦擦嘴角血漬。衡文用了隱術(shù),偏偏讓我這李思明的凡眼能看得見他。坐在凳上,笑吟吟看天樞癱在我懷中。我鐵著面皮,高聲喊道:“來人!”
丫鬟應(yīng)聲推門叩頭,我顫聲道:“快喊大夫,言公子吐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