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漪聽罷,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萬妍原本在沙發(fā)上四仰八叉躺著,因著向明宇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整個人扭成一團看向戚林漪,等她回應。
她和向明宇不熟,只因為戚林漪是兩人共友,故而互加了聯(lián)系方式,然而八百年也不聯(lián)系一次。
誰知這一聯(lián)系就沒頭沒尾要她幫忙做傳聲筒。
然而對面的人只沉著臉,半晌沒給她回應。萬妍急性子徹底爆發(fā),腿一支楞,人坐了起來:“你今天怎么一天都支支吾吾的,你想急死我呀?”
話音剛落,她手機在手里震動起來。
“得,人電話追過來了。你不說,那我自己問他咯……”她作勢要接起來。
戚林漪瞪她一眼,起身過來,把電話丟到一旁,看著朝上的屏幕,又沒好氣伸手撥了它一下,讓它面朝下。
眼不見為凈。
她撓撓后腦勺,很煩躁的樣子。
深呼吸幾道,再開口便好些了,從頭把事情跟萬妍盤了遍。
“昨天不是姓向的生日嗎……”
完了,姓向的,名字都不叫了,這得多大仇。萬妍立馬來勁,從旁拖過抱枕摟著,眼巴巴等她說下去。
向明宇組團約了初中玩得比較好的一群人,去鰲山度假村慶生。一行人下午便出發(fā),預備到那兒玩漂流真人cs之類的。只戚林漪一個人例外,她和向明宇說的是會在晚飯前到。
全然沒有理他有關自己要去干什么的追問。
她其實算好了時間,按理來說自己是不會遲到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帶著摩卡返程的路上,車子在高速上半道出了故障,莫名其妙就開不動了。萬幸當時沒有緊跟其后的其它車輛,司機處理也還算冷靜,借著最后一點慣性,開了雙閃,停到了應急車道。
他下車打開車前蓋檢查不出問題,最終只能撥通高速救援電話。
戚林漪和希讓慈兩人一狗,在車上大眼瞪小眼半晌,司機全然沒有要跟他們交代的意思,只在外面皺著眉頭打電話。
“師傅沒有放警示牌,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下車,從你那邊下,去車子前面的護欄里站著?!毕W尨仍谒緳C打到第二個電話的時候做了下車的決定。
戚林漪點頭,外面時不時有疾馳而過的車輛,這么在路邊停著她也覺得不安??春梦恼埖剑簉ouwenxiaoshuo.com
護欄有些高,戚林漪躊躇了下,一時不知道以什么姿勢越過去,張著手正比劃,旁邊伸了只胳膊過來,示意她:“你撐著我踩上去?!?/p>
只有這樣她的褲子不會臟。
戚林漪點點頭,也不忸怩,手攀上希讓慈的肩膀,出乎意料地,他沒有自己預想中那樣瘦,肩膀處并非硌手的骨頭,她按到了結實的肌肉。這給了她借力的勇氣,手一壓,腳一蹬,而后成功翻了過去。
她下意識拍了拍手,“包給我。”是打算接過摩卡,讓他能更方便過來。
希讓慈卻搖搖頭,示意她往后退一些,而后一手托著懷里的包,另一只手在護欄上一撐,長長的一條人輕而易舉就越了過去。
很漂亮的一套動作,宛如鯨躍一般,有好看的弧線和短暫的滯空,落地的聲音都是輕巧穩(wěn)定的。戚林漪眨眨眼,而后裝作若無其事瞟了眼他被T恤遮蓋的腹部。
核心力量應該不錯。她在心內如是暗忖。
南方夏季五點多的太陽,不算很熱烈,但照在身上久了,仍然受不住。希讓慈往前站了站,替她擋了一大半的陽光。 ↑↑她好像很忙,手機不時傳來震動,這會兒低著頭回消息,因此便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救援車十幾分鐘便到達,稍做檢查便連人帶車一塊兒拖回了救援中心。
路上希讓慈詢問司機是否有其他司機的聯(lián)系方式,讓對方來接一下他們。他其實不急,然而方才在護欄外戚林漪接了個電話,聽起來她晚上似乎有事要趕回去,許是那頭一直追問她在哪,快到了沒,她一開始還解釋自己遇到點問題事情沒結束,要晚點到,讓那邊先開始,后來直接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希讓慈中途也接了家里的電話,同樣隱去了車子路上出故障的情況,只讓老兩口不用等他吃飯。
司機不樂意,說車子剛年檢沒多久,不會有大問題,修理一下就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