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漪聽到這個問題,心神一松,這實在沒什么不能說的,遂誠實搖搖頭,而后又不太確定地點點頭:“我的意思是,和別人沒有,和它有。”她立起自己的左手。
兩人先是齊齊看向她舉起的纖長手指,而后一對視,都輕巧地在眼底蕩開笑意。
“看得出來,你對我沒有這方面經歷很吃驚是么?甚至有點……難以接受?”希讓慈直言不諱。
“嗯。你要是真的什么問題都沒有。”她說完又埋下頭來,兩手抵在唇邊,用氣聲沖他補充道:“既沒有想要騙我錢、噶我腰子,還身體倍兒棒。那我這跟中彩票頭獎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有這么夸張?”這是戚林漪第一次聽到希讓慈用這種調笑的口吻和她說話,挺新鮮。
“還吃么?要不要去旁邊公園走走,這里說話好像不是很方便?!毕W尨忍嶙h。
果不其然,戚林漪一秒警覺,神態(tài)都變了。
希讓慈無奈笑道:“不進里面,在廣場那里光亮人多的地方坐坐,有民警巡邏,安全性不比這里低?!?
戚林漪有些動搖,見面地址是她選的,她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有安全感,且這家咖啡店老板她很熟,哪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測,旁邊客人為了自保跑個精光,她也確定老板一定會救她。
但確實不太適合他們說話,她也覺得自己鬼祟極了。
“怎么樣?要去嗎?”
要試試相信我嗎?七七。希讓慈在心里悄聲問。
戚林漪不知哪來的勇氣,先是和他見面,再是被他三兩句話勾得離開自己的安全區(qū)。
起身的時候她邊背好挎包,邊嘀咕了句:“當真色字頭上一把刀?!?
她都感覺倒懸脖子了,但仍然止不住她想要冒險。
希讓慈在把椅子往里推,沒聽清她的話,走到她身邊后側頭看她,“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
“我說,你要是敢害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兩人已經走出了小院子,戚林漪出口的話便也不那么拘著了。
“好啊?!鼻笾坏茫橙诵睦锇碘?。
戚林漪面上不解,好什么好,怎么什么都答應呢。
未及她問,又聽到希讓慈的聲音:“說回之前的話題,為什么你會對我沒有性經歷那么詫異呢?”
戚林漪白他一眼,隨手指了一圈路人,“這么說吧,這條馬路上就沒有比你好看的男性,不管比你大還是比你小的,只要成了年的,我相信都一定做過?!?
沒成年的她就不去揣度了。
希讓慈聞言沒有問諸如——你是哪里來的數(shù)據(jù),是否有相關報道可以支撐你的論斷等此類問題,他只是輕飄飄丟了句:“所以,就因為我長得還不錯?”
是還不錯嗎大哥?你不是在裝逼就真的是我撿到寶了,戚林漪再次腹誹。
但她也不太想過于夸贊一個男的,她自覺話里話外已經透露不少次對他顏值的認可了,再夸對方飄不飄她不知道,她自己都膩了。
“可是你也長得很漂亮啊。”他認真向她道。
戚林漪聞言內心暗爽,面上故意做出一副佻達模樣,“你小子,不光長得不錯,審美也不賴。”
好吧,最后再夸一次。
此刻金烏已西墜至山的那頭,兩人并肩走在橋上,行至中央,恰好路燈亮起,戚林漪輕輕“哇”了下,有些雀躍,也正好借著嘈雜人聲,暢快地對他說了句:“不過話說回來,男的怎么能和女的比?”
話里盡顯高傲。
希讓慈毫不介懷,反倒很喜歡看她這樣眉眼生動的模樣,借著交談禮儀,肆無忌憚地看她。
“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好看的男生可是稀缺資源,這個社會對男人本來就寬容,更別提好看的男人了,那簡直是得天獨厚。我身邊長得歪瓜裂棗的男人都一茬一茬地睡各種漂亮女生。媽的越想越氣?!?
她說完恨恨剜了希讓慈一眼,希讓慈雖無辜,但仍無怨言的替男同胞們生受了這一記白眼。
“我們女的不做不會死,你們男的嫖娼的不要太多——”她說到這里,邊上緩慢走過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意不明地看著她,戚林漪還來不及做反應,邊上橫過一只手臂,把她攬到自己身后,堂而皇之和她換了個位置,并且徹底擋死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視線。
希讓慈個高肩寬,什么都不說,冷臉往那一杵,氣場自然發(fā)散,男人揉拍著自己的肚子,訕訕走了。
“你看,剛才那個肯定就是個中翹楚,哪怕不行也要吃藥去花那個錢?!逼萘咒魪乃砗筇筋^,臉出現(xiàn)在他健碩的肱二頭肌旁,面上難掩嫌棄和鄙夷,大膽開麥,這種話沒有證據(jù),張口就來,其實是詆毀對方。
然而兩人誰都不在意。
戚林漪個子不矮,凈身高166cm,此刻是因為希讓慈左手抓著她的右手腕,而兩邊又斷續(xù)的人流擦肩而過,所以她不得不這樣微弓著身子和他說話,才產生了這種錯位感。
希讓慈唇角微勾,把她讓到里面,貼著護欄走。
“嗯。我不太懂這里面的差異,但我尊重你的看法,也接受你的考察?!?
“你快別說了,越說越恐怖?!逼萘咒糇鲃菀娑洹?
希讓慈無奈,輕輕捏著她手腕,兩人站定在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下,“你有這種防范意識很好,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嗎?”
“嗯,包括我。”希讓慈溫柔笑著。
戚林漪心好亂,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了,色欲薰心是真的!
她想嘶吼——停止散發(fā)你該死的魅力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