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漪膝蓋已經(jīng)肉眼可見腫了起來,她感受到一陣陣的灼熱和刺痛。
希讓慈用先前的姿勢抱著戚林漪準(zhǔn)備出門,到玄關(guān)的時候,戚林漪隨手扯了件掛在門后的防曬衣,兜頭將自己罩了個嚴(yán)實(shí)。
希讓慈愣了一下,而后唇角微翹。
覺得她這樣就像只剛從被窩鉆出半個腦袋的貓貓。
他在她身邊總是很容易開懷,哪怕兩人剛剛經(jīng)歷過那么心驚動魄的事情。
戚林漪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一雙眼,黑眸滴溜溜的,看到希讓慈臉上的笑意,有些晃神。
她清了清嗓子:“很好笑嗎?這樣下去別人看到會以為我們瘋了?!?
“唔,那我呢?”希讓慈輕輕用手掂了掂她,卻沒忘記牢牢穩(wěn)住那只傷腿。
“你反正又不住這里的?!彼碇睔鈮训匕l(fā)出嘟囔,手卻把希讓慈的肩抓得更緊了。
兩人上了電梯,所幸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上下樓。戚林漪根本不管自己這樣是不是更顯眼,堅持這么包著。
希讓慈全無所謂別人會怎么看自己,只要她開心自在就好。
然而令兩人都沒料到的是,電梯到了樓下,門一開,面前就站著先前和希讓慈說話的那對老夫妻。
希讓慈一怔,還未及反應(yīng),老太太喜笑顏開率先打起了招呼。
“喲,小弟,你這是……”她話音到了一半,突然被邊上的老伴兒給打斷。
“呀,這不小戚嘛!”王爺爺邊打量兩人奇怪的姿勢,邊疑惑問道:“你們這是……”
希讓慈下意識抬頭看向自己手上的人,戚林漪閉了閉眼,認(rèn)命般摘下臉上的遮擋,卻在脖頸處收緊。
“張奶奶,王爺爺。”她面上乖巧打著招呼,心里連呼救命。
怎么就能,那!么!剛!好!
整棟樓她只認(rèn)識張奶奶和王爺爺。
老人只有一個獨(dú)生女,因?yàn)楣ぷ魍馀沙鰢?,后來就定居在了加拿大,她多次想把老兩口接過去,奈何他們不愿意。
戚林漪去年搬家過來的時候,兩位老人十分熱情地幫了她不少忙。
戚林漪那時生怕他們閃了腰或是有個什么損失,一邊道謝說不用不用,一邊提心吊膽。
后來林母聽說,給她寄了許多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過來,讓她拿去還人情。這么一來二往的,也就熟絡(luò)了起來,老人家里做點(diǎn)什么好吃的也會想著戚林漪。
今早戚林漪出門的時候就被塞了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張奶奶笑吟吟的對她叮囑道:“你王爺爺別的不行,做包子一絕,小戚你試試,要喜歡,奶奶晚上還給你送?!?
戚林漪大抵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認(rèn)出來的——是褲子出賣了她。
早上她在門口正道著謝,王爺爺聞聲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一看她,笑著調(diào)侃:“小戚呀,你這褲子破這么大個洞,趕快讓你張奶奶給你縫縫!”
她雖然裹住了頭臉,奈何下半身的褲子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