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你的狗?”她指指希讓慈手上的臟毛球。
“廢話,這我奶奶在菜市場給我買的好不好?”他手上甩著個小天才手表,吊兒郎當的,小小年紀,把成年人的油滑當派頭。
戚林漪點點頭,皮笑肉不笑:“哦,那它為什么會在水溝里?”
“你管呢?這是我的狗,我想……”他話沒說完,一聲脆響。
戚林漪結結實實甩了對面一個耳光。
氣氛有一瞬間凝滯,河岸邊的喧囂仿佛被摁下停止鍵,而后邊上小孩倏地呈鳥獸散,并且爆發(fā)出一聲驚人的哭嚎。
“奶奶!??!奶——”
希讓慈不動聲色擋住戚林漪,同時戒備地看向四周,握著小狗的手也收緊了些。
“你閉嘴!”戚林漪反手又是一巴掌,竟果真把那小孩的尖利哭叫聲打散了。
被嬌慣長大的霸王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家中作威作福慣了,在外便也不可一世起來。
“你哭個雞毛哭?覺得小動物好欺負是吧?家里買個活物是她媽為了讓你把它往河里丟的?我告訴你,它對你來說有多好欺負,你對我來說同樣就有多好欺負。你能怎么對它,我就能怎么對你。把它扔河里是吧?來……”戚林漪一把揪著小孩后脖頸,作勢要把他往岸邊推。
小孩被嚇壞了,搖著頭“不要不要”地叫著。
“你也知道怕?。俊逼萘咒艨此歉C囊樣更氣不打一出來,男人欺軟怕硬簡直是藏在基因序列里的劣質片段。
她還想嚇唬對方,卻突然手腕一緊,訝異側頭,未來得及問,整個人便離弦的箭一般被扯了出去。
她從未感受過這么強的拉力,連另一只未被捉住的手都像旗幟那般,高高揚起。
她的馬尾起起落落,和眼前人懷里小狗尾巴一樣在奔跑的節(jié)奏里跳躍。
身后是惡童尖銳的嚎叫,似乎還夾雜著成年人的咆哮,然而他們已經輕巧繞過蜿蜒狹窄的河岸小道。
“有人來了,好像是他家長?!?
風把男孩的聲音撕扯得模糊,戚林漪回頭,一面擔心有人追來,一面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人分明是她一個人打的,她卻清楚感知到——自己有了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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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狗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