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兩人在皮肉探索中,就這么從周五橫跨到了周六。
停下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的光景。
戚林漪從頭到腳都透著事后的慵懶和舒爽,她左側(cè)臥面向窗戶,身后緊貼著男人熱騰騰的身體,腰間是肌肉壯碩的臂膀——很巧妙的沒有壓到她。
戚林漪腳從被子里探出來,細長的腳趾精準夾著窗簾布一扯,滑軌傳來清脆“嘩”的一聲,窗外微涼的夜色便就這么在二人眼前拉開帷幕。
“不困么今天?”希讓慈啄了啄她耳后的肌膚,同時抬腳一甩被子,把戚林漪裸露在外的小腿蓋住了。
“嗯,突然想看看,能不能看見星星?!?
希讓慈視線從她側(cè)臉轉(zhuǎn)到那塊黑幕上,也認真凝視起來。
“好像只能能看到衛(wèi)星。”戚林漪嘟囔,“你是不是也只能看到叁點鐘方向那顆很亮的?”
“嗯?!毕W尨鹊偷蛻?yīng)了聲。
“小時候在老家,抬頭就是滿天星。那時候我們家有把竹制的躺椅,夏天我常常躺在上面乘涼,我還試圖數(shù)過。結(jié)果數(shù)著數(shù)著就亂了?!逼萘咒袈曇艉?,想到什么,倏然回頭問了句:“你數(shù)過沒?”
“唔。數(shù)過。”希讓慈看著她的眼睛,里面印著床頭暖融融的小夜燈,照得他整個人很軟,于是聲音落得越發(fā)輕:“我們家也有竹床和竹椅,是我爺爺自己做的?!?
戚林漪眼睛更圓也更亮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她迫不及待轉(zhuǎn)身,而后仰面看著希讓慈,一副等著聽睡前故事的乖巧模樣。
希讓慈撫了撫她后腦勺,低緩的嗓音在深夜中如同風(fēng)過林梢,“他還給奶奶做了把搖搖椅,小時候奶奶會抱著我坐在枇杷樹下乘涼,后來我大了,爺爺又給我單獨做了一把,我們就那樣兩大一小,坐在院子里乘涼吃西瓜?!?
他們家通常都是無聲的,梁美珍不會說話,希安民除了私下逗梁美珍,平時本來話也不多,希讓慈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成長,加上在外的那些遭遇,話更是少之又少。
可他們那樣排排坐著分食冰西瓜,即便相顧無言,眼角眉梢卻盡是對彼此的關(guān)懷和愛意??諝庵袕浡牟粌H是西瓜的清甜,還有一家叁口靜謐的幸福。
希讓慈是曾真切感受過幸福的人,而今他在家人之外的地方,再次獲得了這份圓滿。他抱緊懷里的人。
“它們現(xiàn)在還在你家里么?”
“在?!?
希讓慈每年回去給爺爺奶奶掃墓的時候,會留在那兒住上一晚,把屋子都打掃一遍,最后細細擦洗干凈那叁把躺椅。
“我會買半個西瓜,把椅子擺在枇杷樹下,然后邊看星星邊吃?!?
希讓慈說完,低頭用唇貼了貼懷里柔軟的女孩,聲音里是寵溺的愛意,“怎么難過了?”
戚林漪輕輕搖頭,她就是聯(lián)想到那個畫面,鼻子就酸了。
梁奶奶去世后,希讓慈在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幾年,你回去還能看見星星么?”她在吉閬這座城市里看不見什么星星,待久了,回尤蘭似乎也許久未曾在夜里抬頭仰望過。
“有。上個月還看到過流星。”
“真的么?”戚林漪幾乎半撐起身子,而后反應(yīng)過來那個時間:“等等。上個月?是……你去找我的那回?”
“嗯。”希讓慈把她重新?lián)Щ貞牙?,“?lián)系不上你,我以為你會回家,想陪你一起留在尤蘭?!蹦翘焱砩纤麖匾刮疵?,在她家小區(qū)下待了一整夜,中間看到過流星,他平時不信這些的人,那時候卻悄然闔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
至此,也說不清究竟有沒有那顆流星的功勞。
“我家小區(qū)?”戚林漪想起什么,“你不會還去的高中時候我的那個家吧?”
希讓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原來早就搬家了。
“難怪……”
“嗯?”
“后來你上大學(xué),我偶爾會去小區(qū)里坐一坐,但都沒有看到過你。我以為只是因為你不愛出門?!?
“也確實是不愛出門。因為我是大叁的時候才搬的家。”戚林漪笑答,繼而又想起一個人,笑容淡了些:“你,難道沒有找老莫打聽我的情況么?”否則他想知道她的情況,易如反掌。也不至于傻傻在一個根本沒有她足跡許多年的小區(qū)下等了一夜。
希讓慈搖頭,他從來沒有通過老莫獲取戚林漪的任何信息。
“為什么?”
希讓慈仍然搖頭,他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釋才能顯得自己不像在狡辯。
他這些年在愛戚林漪的時候可能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是他的確無法允許自己更加卑劣。
戚林漪于是便不再勉強,但想起另一件事:“那你是怎么通過那個約炮APP找到我的?”
希讓慈當時剛發(fā)完貨,看到手機推送后點開,未料是好幾張屏截屏,然而他習(xí)慣先看她的文字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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