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黎廣達(dá)被趕來的國際刑警押送到了暫時的扣押場所,以便后續(xù)華國警方的交接。
酒館外,迪烈剛抽出一支吸煙,點燃,還沒等吸上一口,旁邊的厲淮深就將它掐斷,丟在了垃圾桶。
“……”
迪烈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動作,一聲抽氣。
厲淮深側(cè)過身去,簡單一句,“卿卿討厭煙味,要抽到別的地方抽?!?/p>
平淡無痕的面色,說出來的話卻暗含一絲嫌棄。
迪烈被氣笑,移眼朝一旁的黎卿看去,“什么啊?找我?guī)兔?,還對我呼來喝去的?可真有你們的。”
“糾正一下,是你答應(yīng)還我們?nèi)饲椤!崩枨湫Υ稹?/p>
迪烈有點煙癮,又不死心地拿出一支,結(jié)果還沒點燃,就被厲淮深幽深的目光給看住了,“你試試?”
“……”
迪烈將未燃的煙夾在唇上,咬牙,“我不抽!聞聞味道總可以吧?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遇上你們這對黑心肝的情侶?!?/p>
黎卿挑眉,改口回應(yīng),“我記得云牧好像也不喜歡煙味?”
迪烈聽見這個名字,瞬間吃癟,“……我要他管?”
黎卿和厲淮深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迪烈看見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剛準(zhǔn)備嘲諷上兩句。結(jié)果手下就走了過來,如實稟告,“烈爺,那十億已經(jīng)分批轉(zhuǎn)匯到幾個賬戶里去了?!?/p>
迪烈聽見這話,眼里泛過一絲幽光。
“你把黎廣達(dá)那十億吞了?那可是贓款?!崩枨浞磻?yīng)過來,一本正經(jīng)道。
迪烈將煙捏在手上,對半慢悠悠地折下,“什么贓款?都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發(fā)的,我可是規(guī)規(guī)矩矩從黎廣達(dá)的手上換來的?!?/p>
“你撕了黎廣達(dá)的合同,可我這兒還有一份呢,白紙黑字,拿資產(chǎn)換錢,干凈得很。”
迪烈見黎卿的反應(yīng),也不忌諱,“放心吧,要是警方真找上門來,該怎么解決、就這么解決,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p>
“我迪烈為人仗義,是不會連累到你們的?!?/p>
黎卿眸色微變,發(fā)笑吐槽,“還為人仗義?果然是個混混頭子?!?/p>
“混混頭子怎么了?為了配合你們,我提前動手解決了倫特斯、泄露了點風(fēng)聲,損失了好大一筆?!?/p>
迪烈將煙往垃圾桶里一丟,回答輕松,“要點費(fèi)用,也不過分吧?”
厲淮深走到戀人身側(cè),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隨他去吧?!?/p>
黎卿原本就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干脆移開話題,“云牧近來還好嗎?”
“他好不好,關(guān)我什么事?”迪烈口是心非。
黎卿挑眉,想起他們雙方這‘誤會來誤會去’的關(guān)系,微不可查地?fù)u了搖頭,“迪烈,好好對他吧?!?/p>
“不要再混在性-趴那種場所了,即便你什么事情都沒干,可傳到云牧那里,總歸會傷了他的心?!?/p>
迪烈不可置否地哼了一聲,眼底自嘲的笑一閃而過,“得了吧,他會為我傷心?”
迪烈承認(rèn),他之前故意到性-趴那種場所的,是為麻痹自己、氣氣云牧。
可答案不言而喻,云牧對他的態(tài)度一冷再冷,直到無動于衷。
時間一長,迪烈甚至覺得,兩人的人生線已經(jīng)趨于平行,再也沒有相交的可能。
如今,敦本家族的事情已經(jīng)暫告一個段落?;蛟S,他和云牧也該彼此放過了。
“瞎白了這么一張‘情場高手’的臉,實際上是個愣二頭青?”黎卿看穿迪烈的情緒,毫不留情地批判。
迪烈直視過去,哼聲,“差不多得了,人身攻擊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可是看在親戚面子上,才來幫你們的。”
“可不是真來給你們打工,聽你們教訓(xùn)的?!?/p>
“我聽說,厲二先生去世前,敦本家族大部分的資產(chǎn)留給了云牧?!?/p>
“你就沒想過,厲二先生生前和云牧設(shè)局,只是為了刺激你這位紈绔子弟?你就沒想過,云牧的存在,實際上給你擋槍?”
“你以為你的奮發(fā)圖強(qiáng),是在保護(hù)他?就沒想過,他也在用他的方式保護(hù)你?”
要不是云牧的出現(xiàn),或許迪烈到現(xiàn)在,都只是位紈绔子弟。敦本老先生和厲氏能給他一時的安穩(wěn),卻給不了一輩子。
而現(xiàn)在,迪烈已經(jīng)完全具備了‘獨當(dāng)一面’的能力。
黎卿問出這一系列的話。
迪烈眼色漸變,自我否認(rèn),“你不需要把
他想得太好?!?/p>
“是你從始至終就沒有把他想得太差?!崩枨湟会樢娧?/p>
“即便所有人都說,他云牧貪圖富貴、拜金假清高。即便你在口頭上也說過氣話,但你心里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不是嗎?”
“迪烈,以往的事情如果解不清楚,那就快刀斬亂麻。”厲淮深終于開口,直接了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