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敘白眸色驟然一凝,他反扣住韓予恩的手腕,認真審視著她的神色,“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手腕上傳來的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其折斷,韓予恩被疼得變了臉色,但依舊不服輸?shù)溃拔抑?!你們真以為我什么都記不住嗎??/p>
“予念予恩?雙胞胎?那不過是你們韓家編造出來的謊言!我才是被領養(yǎng)的那一個孩子!”
韓予恩也不掙脫韓敘白的牽制,反倒故意又走近了一些,“我是在孤兒院,被你們領養(yǎng)的?!?/p>
對方身上的信息素越來越濃,攪得韓敘白心里一陣窩火。他不得不松開韓予恩的手臂,往反方向和對方拉開距離。
“哥哥,我說得對不對?”韓予恩站在原地,目光卻隨著韓敘白移動。
韓敘白單手捏緊突突作疼的太陽穴,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你都知道多少?你又怎么會知道?”
韓予恩聽見他近乎默認的問話,慘笑一聲,“我不過是用來替韓予念擋災的工具人,不是嗎?”
當年,韓夫人生下韓予念,后者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體質很差,一直以來都大病、小病不斷,甚至好幾次醫(yī)院還下達了準備通知。
后來,韓氏夫婦得到了一位‘高人指點’,說是要找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女孩,讓她排到韓家第二子的位置上,以此來替韓予念擋病痛災難。
而被領養(yǎng)的孩子因為機緣不同,或許也能避過這些災難。
女兒瘦弱得不成樣子,夫婦連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
他們托人求助了悉城本市和相鄰幾個省的孤兒院、愛心院,就希望找到一個和女兒一般大小的孩子。
當時的韓敘白是知曉這一切的。
很快地,鄰省的福利院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有個適齡的小女孩,對方被長輩棄養(yǎng)時,衣服里也塞著出生日期的紙條。
生辰八字,一切都對得上。
福利院發(fā)來了小女孩的照片,瘦弱但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和韓家人都格外相似。
韓氏夫婦帶著韓敘白一同去了鄰省,親自接了這個小女孩回來,并且取名為——予恩。
如果她的命格真的能幫助韓予念活下來,那么她的‘恩德’足以讓整個韓家人銘記在心中一輩子。
“你們不知道的是,院長見我乖巧,也想讓我過上好日子,所以給我改了出生年份?!?/p>
韓予恩是記得的,她在福利院里過得那些日子。
因為搶不過同齡人的食物,再加上長期餓著肚子、營養(yǎng)不良,讓她看著格外偏小。
院長知道韓氏的財勢水平,一旦有孩子被領養(yǎng)過去,肯定能得到一大筆善款來改善其他孩子的生活。
所以,她動了心思。
福利院里長大的孩子,心智總比其他同齡孩子要早熟一些,韓予恩懵懂,但總歸是記得一些的。
她被帶回韓家后,起初的一段時間根本不敢說話,生怕自己會犯錯,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后來,她知道了這個家還有一個容易生病、但聽話的妹妹,同樣的,也還有一個很溫柔的哥哥。
他不會像福利院的那些大高個一樣,成天欺負她、搶她食物。
反而還會給她吃的、給她玩的、陪著她們兩個妹妹入睡。
久而久之,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哥哥。
或許是天意,韓予恩隨著年齡的增長,真的一天天得好了起來。
雖然還是容易生病,但也不想以往那般來勢洶洶的可怕。
而韓予恩,也成了韓家雙胞胎里的二小姐。
“別人以為我年紀小不懂事,其實我都記著。”
韓予恩盯著韓敘白,像是尋求存在感一般地發(fā)問,“哥哥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給我?guī)Я艘粋€小兔子的玩偶,是不是?”
“別提這些了?!表n敘白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要是放在一天前,她還能把韓予恩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只不過覺得這段時間對方任性過了度。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直視韓予恩的心思了,令他震驚且厭惡。
韓予恩看出他的躲避,帶著期翼的眼神又一次落了空。
她握了握自己的衣裙,深呼吸了兩口氣。
早在韓敘白進門的前一分鐘,她就吞下了催情的藥。而現(xiàn)在,藥效已經(jīng)慢慢起來。
韓予恩心中信念越發(fā)強烈,她一步步地朝韓敘白走去,纖細的手指卻緩緩剝落自己的裙子吊帶。
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即便,現(xiàn)在的哥哥還沒愛上她。
不過沒關系,等到哥哥逃不開這信息素的誘惑,等他把自己徹底標記后……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她的哥哥,只能是她的。而她,也只能屬于哥哥!
韓敘白反應過來,瞬間移開視線,眼底一陣厭惡。他瘋狂地敲擊著、踹著已經(jīng)合上的屋門。
韓敘白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韓予恩,你考慮爸媽的感受嗎?”
韓予恩無視了他的話,又從背后抱了上來,“……哥哥,沒事的,爸媽不會怪我們的?!?/p>
“門已經(jīng)從外面反鎖了,我讓人兩個小時后才回來解鎖,哥哥你逃不過去的,別掙扎了?!?/p>
“標記omega不是你們的天性嗎?我好難受,你要了我吧。”
韓予恩只覺得身體一陣空-虛,恨不得有人狠狠疼愛她。
她的手開始胡亂的在韓敘白的身上游離,似乎想要調動對方的情緒,跟著她一起沉淪。
只可惜事與愿違,韓敘白再也不顧及所謂的兄妹面子,用力將她推到在地上。
工廠改造的創(chuàng)意房間,地板依舊是用水泥澆蓋的。
韓予恩毫無防備地甩在地上,手臂和大腿一陣擦紅,悶聲呼痛。
韓敘白將一側的桌布隨意丟在她的身上,語氣冷得可怕,“韓予恩,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很犯-賤?!?/p>
要是放在以往,以韓敘白的素養(yǎng)是絕對說不出這么難聽傷人的話的。但現(xiàn)在,韓予恩的所作所為顯然觸及了他的雷點!
更何況長時間忍受信息素的干擾,已經(jīng)讓韓敘白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限,他實在是怒得厲害!
韓予恩被他的惡言狠狠擊傷,又哭又笑地發(fā)癲吼道,“我犯-賤?你以為黎卿能好到哪里去?”
“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強上了!就在南郊酒店,他以為是你讓他去的!”
“對了!我還讓那倆混混拍了性-愛視頻,到時候要不要給你看看?”
韓予恩半趴在地上,眼神漸漸淪為兇狠。
“韓敘白!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拋下我去找黎卿,我就一定會讓他成為第二個韓予念!”
“讓他像韓予念一樣,死在你面前!”
“你說什么?”韓敘白聽出這話里的蹊蹺,一驚,“什么叫做讓他成為第二個予念?!”
“予念該死!他黎卿也該死!是他們搶走了你!我不能讓他們搶走了你!”
韓予恩因為身體難受的緣故,理智已經(jīng)漸漸潰散,她只能憑借著本能將心里話說出。
反正韓敘白依舊討厭她了,那就讓這份討厭變成恨意吧!只要對方心里有她,無論是以什么方式,她都能接受!
“當年,予念是她自己摔下池塘的!什么午睡?但我根本沒睡著!我也是故意不及時告訴你們的!”
韓予恩瘋狂地笑著,眼里一片病態(tài),“我看著她小手撲棱著,一點點被淹入水中!”
“后來,我覺得她沒救了,才哭著跑去找你,說予念不見了。”
“我看著你們焦急的找,但就是一個字都不說!誰讓韓予念搶走了我的哥哥!憑什么她能和你一起彈琴!我就不行?憑什么你愿意抱著她,就不愿意多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