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書生好啊,叫他給程池輔導(dǎo)學(xué)習(xí),爭取明年考北大!”
他們的插科打諢,程池懶得應(yīng),只說︰“吃完了就走,早點(diǎn)回去休息,明天爬山?!?/p>
“還真要上山?。 睏罹赣袣鉄o力︰“不是說明天繼續(xù)網(wǎng)吧大戰(zhàn)三百回合!”
程池看了他一眼︰“你給鳳舞九天的小芳打個電話,把她叫過來,你倆不出門就能大戰(zhàn)三百回合?!?/p>
“哎!我個去!你怎么知道小芳?”
程池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不是…見鬼了,老子保密工作做的這么好,你從哪知道的??!”
楊靖的聲音漸漸遠(yuǎn)了。
酒店,白悠在浴室洗澡,程池一個人站在陽臺邊,吹了陣?yán)滹L(fēng),然后拿出手機(jī)翻出了今天那個司機(jī)老秦的電話。
老秦說︰“實(shí)在對不住了各位,兒子下午開家長會,必須得走?!?/p>
程池冷哼,懶得跟他磨嘰︰“你跟姓許那導(dǎo)游招呼一聲,讓他明早來酒店接我們,不準(zhǔn)遲到了?!?/p>
清晨,白悠和楊靖迷糊著睡眼從酒店走出來,還在打呵欠,程池走在最后,倒還算清醒。一眼,就看到門前停著昨天那輛黑色桑塔納。
許刃站在車前,微微揚(yáng)著下頜,脖間的喉結(jié)很明顯,線條凹凸流暢,見他們出來,他扔掉了手里的煙屁股。
今天他換了一身休閑的打扮,皮夾克,黑色工子背心,休閑黑褲和陳舊的運(yùn)動鞋。
許刃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三百塊,遞給程池,但她沒有接。
“說好兩千,這是昨天多給的?!彼忉?。
還算得挺清。
“我昨天掏的好像不止兩千三?!背坛芈唤?jīng)心地看著他︰“要還,就把多給的都還了。”
“有幾張被風(fēng)吹下了山崖?!彼f︰“但那是你的行為過失,我不負(fù)責(zé)?!?/p>
程池臉沉了沉,這家伙,說話還真是…氣人。
她想起了昨天洗衣女工的話。
許刃,很烈。
昨天險些都喪命了,是挺夠脾氣。
不過再烈的狗,餓上幾頓,都得打了蔫兒,連叫喚都不會了。
念及至此,程池冷哼一聲,抽掉了他手里的三百塊,胡亂塞進(jìn)了包里,抬眸看向他身后的黑色桑塔納︰“怎么不開你那小摩托了?”
“今天人多?!?/p>
許刃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昨兒酒吧跟他撩騷那倆大美女,招招展展地走了過來,臉上漾著微笑,聲音甜膩︰“許導(dǎo),早安??!”
“早安?!彼麑λ齻兒挽愕匚⑿ΙU“昨晚睡得好嗎?”
“睡得很好呢,還夢到你了。”其中穿淺粉運(yùn)動衫的美女手直接擱在了許刃的胸膛上,蹭了一把,許刃不動聲色往邊上挪了挪。
大早上的,能不能注意點(diǎn)兒!
白悠忿忿質(zhì)問︰“收了錢,就改拼團(tuán)?講不講誠信?。 ?/p>
“我是野導(dǎo)?!?/p>
“野導(dǎo)就可以遲到,可以不守信用?”
程池扶額,低聲對她說︰“明擺的事,還問個毛啊?!?/p>
“呃?!?/p>
許刃回頭看向程池︰“小欣和小雅跟你們的游覽路徑一致,我順帶捎上,成嗎?”
“我說不成,你會把她們轟走,或者把錢還我嗎?”程池反問。
“不會?!?/p>
“那還廢個屁話?!彼籽垡环氏茸M(jìn)了副駕駛,但是不多時,便被許刃給拉了出來︰“讓男的坐前面?!?/p>
“為毛!”
“山路險,我得對一車人負(fù)責(zé)?!?/p>
“這跟我有毛關(guān)系?”
“你太美,分散我注意力。”
喲,這話聽著,還算舒坦。
楊靖坐了前面,四個女生坐在后座,擠成了糯米團(tuán)。
不僅遲到,不守信用,而且還超載。
白悠一直在低聲嘀咕,回了游客集散中心,定要把這家伙給舉報了,無法無天,必須有人收拾他。
許刃看向后視鏡里的程池,白色的藍(lán)牙耳機(jī),勾在耳廓,發(fā)絲別在耳后,她的目光,流連窗外流逝的風(fēng)景,今天的妝比昨天清淡了許多,顯出了黛色的遠(yuǎn)山眉目。
她眼睛半睜半合,昏昏欲睡。
似乎心所有感,她突然抬眸,看向了后視鏡,與他的目光,來了個電光火石的交匯。
隨后兩個人都頃刻移開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