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臉別向窗外,泛起了緋紅。
“你剛剛跟菩薩許了什么愿?”她再度看向許刃。
良久,許刃說︰“我沒有許愿?!?/p>
“嗯?”
“我從不向菩薩許愿?!?/p>
“那你還…”
還從山下帶水果上來,還給那么多的功德錢…
“只是覺得…應(yīng)該那樣做?!彼粗巴怙w速流逝的景物,目光沒有焦距。
應(yīng)該那樣做。
他或許無知,或許放肆,但他也有敬畏。
許刃一直將她們送到了火車站。
“走了,許導(dǎo)!”白悠向他揮了揮手︰“雖然咱們之間有不少摩擦,不過總的來說,玩的很開心!就不去舉報(bào)你了?!?/p>
許刃含蓄地笑了笑︰“我是野導(dǎo),舉報(bào)……”
“舉報(bào)無效對不對。”楊靖哈哈大笑。
許刃也笑了笑,對他們揮手︰“一路順風(fēng),好好學(xué)習(xí)。”
從始至終,程池都沒有說話,一個(gè)人默不作聲地站在邊上,直到離開,她也沒跟他說一句話,偶爾與他對視,她也是匆匆移開目光。
“程池。”許刃突然叫住了她。
程池幾乎是立刻回身,滿心期待地看著他。
他走過來,手里拿著一根紅色的小鏈子,上面吊著兩個(gè)銀色的小鈴鐺。
“給你?!?/p>
程池接過了那鏈子,驚詫道︰“給我?”
“紀(jì)念品,戴腳上?!痹S刃說︰“那一百塊,我買了這個(gè)?!彼S即又補(bǔ)充︰“純銀的?!?/p>
一百塊,恍然想起來,是她說要給猴王做賠禮的那一百塊。
明知道還錢她不會(huì)收,索性給她買了條鏈子,做禮物送。
晃了晃鈴鐺,叮叮咚咚,像夏天的風(fēng)。
“謝了?!背坛氐皖^淺笑。
許刃怔了怔,倒是難得在她臉上看到這樣溫馴的神情。
“不謝。”他轉(zhuǎn)身要走,程池卻突然叫住他︰“許刃?!?/p>
“嗯?”他回頭。
她紅著臉踟躕︰“一直想問你個(gè)問題?!?/p>
“說。”
“許刃這個(gè)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許刃怔了怔,沒想到她會(huì)對這個(gè)感興趣,他扭頭,看著遠(yuǎn)方的層疊的山巒,想了想,喃喃道︰“給我取名的那個(gè)人…”
程池耳畔,旋起了一陣風(fēng)。
“她說…我是插在她心頭的一把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