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桐問:“胡隊呢?”
“還在D城,我一個人飛過來的?!?/p>
“哦……”寇桐嘴角壓抑不住地往上提了提,心說真是太好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站起來伸出手,“既然他不在,不過來給我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嗎?”
蘇輕按了按額角,本來覺得不大好,就在這時瞥見了黃瑾琛臭得要死的臉,于是立刻改變主意了,上前幾步一把抱住略微有些受寵若驚的寇醫(yī)生,拍了拍他的后背,越過寇醫(yī)生的肩膀,挑釁地看向黃瑾琛,嘆了口氣說:“必須的,咱買賣不成交情在,有緣無分的才永遠是心里的朱砂痣?!?/p>
黃瑾琛腦袋頂上輕飄飄地冒出一股殺氣。
蘇輕看著他,心情良好地說:“那個誰不是說,人都有白玫瑰和紅玫瑰么,唉,其實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天天看月月看,老對著一個人,時間長了什么玫瑰不玫瑰的,白的是衛(wèi)生紙紅的是衛(wèi)生巾,實在是太煩人了。”
黃衛(wèi)生巾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快側(cè)漏了。
寇桐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算是“有家室”的人了,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放開了蘇輕,被黃瑾琛一把拎住后頸衣領(lǐng),狠狠地拽到身后。
“哎喲,”蘇輕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家有河?xùn)|獅啊?!?/p>
“小白臉?!秉S瑾琛咬牙切齒。
“羨慕嫉妒恨啊你?”蘇輕瞄了他一眼,嫌棄地說,“寇醫(yī)生你的審美觀突然這么扭曲了,從笑靨如花的美少年一下子跳躍到五大三粗的黑臉漢,簡直了!”
寇桐表情扭曲了一下,因為黃瑾琛使勁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的目光落到了作壁上觀的鐘將軍身上,后者淡定地移開了視線,表示無能為力。
寇桐只能訕笑一聲:“啊哈哈……返璞歸真,返璞歸真。”
事實告訴我們,左擁右抱,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可能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dān)……
這個案子辦得非常不太平——鑒于特別專家組的誰誰誰和歸零隊里的誰誰誰,每天都在那上演貓狗大戰(zhàn)。
反正真正做專家工作的只有寇桐一個人,黃瑾琛這個混在專家組里吃軟飯的,就把有限的經(jīng)歷投入到了無限的斗爭里去。
終于,在一群荷槍實彈的人破門而入,抓住了藏匿在一群老農(nóng)大娘中間男扮女裝的恐怖份子頭頭,技術(shù)組解除了炸彈警報之后,不勝其煩的胡隊出離憤怒了。
他一把拎起越來越不像話的蘇輕……的腰帶,把人扛在肩上,像拖麻袋一樣地拖走了。
……還對沿路而來的寇桐淡定地點了點頭。
寇桐:“……”
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肩膀,好像肩膀上扛了個人的是他自己一樣,一抬頭,就看見黃瑾琛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哼哼,過來咱倆得聊聊這事?!?/p>
寇桐深吸一口氣,在受了十來天夾板氣以后,他認為自己實在什么都不應(yīng)該說,像胡隊那樣,直接拽著人腰帶,扛在肩上拖走就可以了。
于是他心動不如行動地就沖動了,一把拽住了黃瑾琛的腰帶,惡狠狠地說:“夠了吧,閉嘴,還有完沒完了!”
黃瑾琛閉嘴,帶了點期待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寇桐往前一拎……沒拎動,又一拽……依然沒拽動。
他氣沉丹田,縮回手,手心相對搓了搓,做出仿佛要準備舉杠鈴一樣的動作。
黃瑾?。骸班邸?/p>
他實在不忍心看寇桐那么費勁,于是順從地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攏住寇桐的肩膀,下巴墊在他的肩窩上,一趴……本來就連續(xù)數(shù)天睡眠不足而體力不支寇桐往后連退了三步,差點坐在地上。
黃瑾琛終于放過了他,抬起自己的頭,摟著寇桐的肩膀拍了拍:“還笑靨如花的美少年,這位真夠不要臉的,你現(xiàn)在知道黑臉二胖有什么好處了嗎?”
寇桐木然。
“壓得住場面??!”黃瑾琛意味深長,半蹲下來,“我背你,用不用?”
寇桐二話不說地撲上來,心想壓不死你。
黃瑾琛絲毫沒有被壓死,毫不費力地站了起來,慢慢悠悠地背著他往外走去……大概人和人總是沒法比較的,寇桐突然挫敗地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威武不起來了,這可怎么辦呢?
他在黃瑾琛背上做了一個決定,決定以后不給這東西吃肉了,一定要餓瘦他!
于是寇醫(yī)生就沉浸在這樣美好的幻想里,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皮慢慢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