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和阿遙成親了?”容娘難以置信地問道。
“嗯?!迸嵋皯?yīng)道。
容娘聞言身子一晃,險些暈過去。
父子倆忙將人扶著坐下。
“快去叫你大嫂過來!”裴父道。
“別去!”容娘一把拽住裴野道:“娘沒事。”
她說著喘了幾口氣,面色總算稍稍恢復(fù)了些。
“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比菽锏?。
裴野聞言有些遲疑,但又怕自己不依對方更生氣,只得后退兩步,又跪在了容娘面前。
“是從他去邊城之后不久開始的……一開始只是我一廂情愿,我原本也沒想告訴他?!迸嵋暗溃骸昂髞砦沂芰酥貍?,人眼看就不行了,我就哄了他幾句,他見我可憐心疼我,就答應(yīng)了?!?/p>
裴野倒是利利索索將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生怕容娘和裴父為難池敬遙。
容娘聞言果然面色一變,道:“阿遙素來心地好,你怎可如此哄他?”
“孩兒當(dāng)時命都快沒了,顧不上那么多?!迸嵋暗馈?/p>
容娘聞言想起裴野身上那些傷,不由又有些心疼起來。
她斷斷續(xù)續(xù)哭了一會兒,裴父見狀也顧不上生氣了,在旁不住安慰。
“你說你們倆……怎么能這樣呢?”容娘抽泣道。
“你們成婚也沒有父母之命,做不得數(shù),趕緊散了!”裴父道。
裴野聞言道:“爹,你不是說,只要我自己想明白了,與誰成婚都無妨嗎?”
“我以為你說的是個姑娘!”裴父道:“阿遙與你一般都是男子,男子與男子怎么可以?”
裴野跪在地上沉默半晌,道:“怎么就不可以?”
“你們……”裴父支吾了半晌,卻發(fā)覺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本想說兩人成婚不能有子嗣,但又想起先前裴野在路上朝他說的話,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裴野,說沒有子嗣也無妨。
可他當(dāng)時怎會知道裴野說的人是池敬遙?
“總之就是不行!”裴父道:“說破天也不行?!?/p>
他說著將地上的裴野拽起來,然后連人帶木棍一起攆出去了。
容娘擦了擦眼淚,朝裴父小聲埋怨道:“他身上那么多傷,你就不能輕點?”
“我沒使勁兒!”裴父忙道:“他力氣大著呢,你別被他蒙蔽了?!?/p>
容娘聞言嘆了口氣,忍不住又有些想哭。
她想到池敬遙,就心疼不已,想到裴野也心疼,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是被氣哭的,還是心疼哭的。
若是換了從前,裴野今夜多半要在爹娘門外跪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