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問題就是,裴野體力太好了。
池敬遙這會兒翻個身都嫌麻煩,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覺得累。
“睡吧,我抱著你?!迸嵋拜p聲在他耳邊哄道。
“過了那個勁兒反倒睡不著了?!背鼐催b道。
“那要不再來……”
“不行!”池敬遙嚇了一跳,忙反對道:“我會生病的。”
裴野聞言寵溺地在他面上輕輕捏了一下,道:“不鬧你了?!?/p>
“二哥,陪我說說話吧?!背鼐催b道。
裴野想了想,道:“有件事情,應(yīng)該可以告訴你了。”
“什么事情?”池敬遙一怔,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瞎想什么呢?”裴野道:“我說的是陛下的事情?!?/p>
他頓了頓又道:“他已經(jīng)知道咱們的關(guān)系了?!?/p>
池敬遙聞言徹底清醒了,無措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宮宴那晚我?guī)煾妇透嬖V他了?!迸嵋暗馈?/p>
“他早就知道了?”池敬遙驚訝道:“你怎么不告訴我?”
“他叮囑了師父不要亂說,估摸著是想試探一下咱們吧?!迸嵋暗溃骸拔遗抡f了你心里不安,在他面前露出了馬腳?!?/p>
“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做什么?我已經(jīng)開始害怕了。”池敬遙道。
“傻不傻?”裴野道:“他安排咱們住在一處,還賜了你那樣的藥酒,這擺明了就是要告訴咱們,他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如今你不必再佯裝不知?!?/p>
池敬遙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皇帝賜他酒的舉動,其實等于是變相朝他攤牌了。
“我記得你從前挺聰明的,如今怎么變得傻乎乎的了?”裴野笑道。
“還不是被你撞的?頭都昏了?!背鼐催b脫口而出,待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忙將腦袋縮到了被子里。
裴野看著少年,不由又有些心癢,卻顧惜對方的身體,不敢再輕舉妄動。
過了半晌,池敬遙又問道:“他這是……不打算追究了嗎?”
“應(yīng)該是吧?!迸嵋暗溃骸皬慕袢掌穑憔筒槐卦贀?dān)心他給我指婚了。反正我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p>
池敬遙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卻極為滿足。
他從來沒體會過與旁人這般親密,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最在意的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僅僅是走出了這一步,他和裴野之間的關(guān)系便截然不同了。這種親近不同于親吻和擁抱,更像是兩個生命的某種聯(lián)結(jié)。
大概是放下了一樁心事,池敬遙沒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