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你是不是又在怕我,才故意傷害自己?”
“也不是……”林淺搖頭,坦誠說,“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對著你我總是無法思考?!?
“嗯?!迸嵝旭Y點點頭,“我向公司請了假,明天要回香港辦事,你現(xiàn)在愿意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他們?nèi)サ氖且惶幑哦煽?,距離江城70多公里,兩人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遠(yuǎn)處的山峰完全掩蓋在茫茫夜色中,臨江兩岸的房子,星星點點亮起了燈火。
月光如水,直沁人心。
“冷不冷?”
江風(fēng)迎面吹來,裴行馳牽起女人的手,走在青色的石板路上,找了塊干凈臺階坐下,指著前方的拱橋給她講解:
“這渡口有個愛情故事,傳說一千多年前,中原士族大批南下,南渡的貴族中有位才華洋溢的公子,納了位漁家女做小妾,非常寵愛她。小妾每周回娘家,都需要從這里坐船,當(dāng)她往返時,貴公子很掛念,經(jīng)常在渡口迎接她,又修了這座拱橋,后來這渡口也以小妾的名字命名?!?
林淺下意識看了男人一眼,裴行馳大晚上來這里講故事不是想影射她吧?自己又不是他的小老婆。
“那個貴公子那么喜歡她怎么不娶她當(dāng)正妻?我看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喜歡?!?
男人揉揉她頭發(fā),莞爾一笑:
“那時候門閥制度森嚴(yán),貴公子納漁家女前曾被迫娶了當(dāng)朝公主為妻,而且你說的對,他的真愛確實另有其人,年少時他還娶過一位妻子,兩人情投意合很是恩愛,沒有想到寡居的公主看上了貴公子,逼他休妻,他為了反抗,拿艾草燒傷了自己的腳,卻仍然無法撼動公主的決心,最后只能被迫離婚與公主結(jié)婚,婚后他經(jīng)常來到這條江邊發(fā)呆,認(rèn)識了神似前妻的漁家女,娶了她,只是好景不長,貴公子染上重病,家里請道士來消災(zāi),道士問他一生有什么過錯,貴公子說,這輩子沒什么過錯,唯有放棄了心愛的妻子,說出心中憾事不久,就去世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林淺小聲嘀咕。
男人將她摟在懷里,溫存地吻她光潔的額頭:
“林淺,我今天帶你來這里,是想把我的過去告訴你,當(dāng)年我母親尿毒癥叁期,情況非常危急,喬慕凝是香港喬氏的二小姐,她幫我母親找到了匹配的腎源,條件是讓我和她結(jié)婚,我不愿意,我心中一直想著多年前容城偶遇的那個小姑娘,喬慕凝說和我只是做叁年掛名夫妻,幫她拿到母親名下的股份,期間互不干涉對方生活,我答應(yīng)了?!?
“……你母親……沒事了吧?”
裴行馳搖搖頭,“換腎后她出現(xiàn)嚴(yán)重的排異反應(yīng),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
“林淺,你一直覺得我對你好,其實我是一個道德有瑕疵的人,母親去世后,我以為這輩子人生就這樣了,和喬慕凝是形婚,我雖然沒有碰過她也沒有和她一起生活,但我也遇到過和你很像的女孩……”
“……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你說對著我你總無法思考,其實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嫉妒姜濤,嫉妒得要命,他能名正言順擁有你,而我卻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我和喬慕凝的合同本來還有兩個月到期,我現(xiàn)在一天也不想再等了,我要結(jié)束這段名義上的婚姻,大大方方追求你?!?
“林淺,你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