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好笑,明明一號只是副人格,但是他們卻總把他當作主人格一樣,仿佛他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記得他們的私人醫(yī)生安妮說過,他們的多重人格癥狀比較特殊,別人分裂出來的人格都是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格,而他們卻像是把一個人分成了三個階段一樣。
主人格是沈延不想長大躲避外界的階段,而一號是沈延強迫自己提前成長的階段,二號則是沈延所有的叛逆以及最直白的階段。
以前二號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他堅信自己是獨立的人格,他最多只是被主人格影響情緒,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能逼他。
但是昨晚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如何出現(xiàn)的。
原來自己真的是沈延這個人最直白的欲望啊……
呵,有些搞笑,也很諷刺。
昨晚的一切雖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做的,但是二號知道那是他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他想將霖喻舟拖進自己的深淵,想與霖喻舟永遠在一起……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出現(xiàn)是因為沈延太弱了,想分裂出一個強勢的人格保護自己,跟霖喻舟無關(guān),不像一號那樣從出生起就被影響著愛上霖喻舟。
結(jié)果沒想到,原來他也是一樣的。
二號一直以為自己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那個時候沈延由一號控制,是常青藤最年輕的華人學生,因為光芒太盛所以總會受人嫉妒,同樣也是排擠,只是這次是因為年齡以及他太過優(yōu)秀的原因。
留學生中也有品性惡劣的,見沈延總是一個人便想威脅他幫做課題任務(wù),沈延不肯,那些人便打算給他教訓。
那天幾個身高強壯的男生堵住看起來比較單薄的少年,他們都覺得這次會把這個只會學習性子高傲的小屁孩打到跪地求饒,沒想到那少年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
二號的第一次記憶就是這次被圍堵的情況下,他雖然沒打過架,但是比任何人都不要命,而且很聰明地死死拽住那個慫恿留學生欺負他的頭領(lǐng)打,那不要命的狠勁讓那幫雖然橫了點但是畢竟沒干過殺人放火的學生們怕了起來。
最后沈延沒怎么受傷,而是那個被他發(fā)了狠往死里打的男生受傷很重,被人拖著送去了醫(yī)院。
雖然之后沈延被學校記了過,但是學校許多人都了解了一件事,千萬不要惹那個年紀輕輕看起來瘦弱的男生,那男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也是那天起,主人格和一號才第一次見到這個新出現(xiàn)的副人格二號。
厭世,毒舌,以及暴力。
他們生怕控制不住二號這個人格,會導致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事,到時候萬一暴露了自己的精神病狀,他們都要出事。
而出乎意料的,二號十分遵守規(guī)矩,他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做的事情全是幫助他們的,只有在外界有人要傷害他們時,二號才會出去。
這讓他們開始信任二號。
而之后,二號學會了武術(shù)格斗以及各種打架技巧,有一次揍趴一堆挑事的人后更是沒人再敢招惹他,他們就可以繼續(xù)做想做的事情。
這也是主人格雖然怕二號但是也很信任他的原因。
在主人格看來,二號更像一個脾氣差的哥哥,嘴上討厭他們,但是在有問題需要他解決時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是個很酷的人格。
而二號也一直說自己不喜歡霖喻舟,讓主人格多控制點自己的情緒,別影響他對霖喻舟產(chǎn)生好感,以至于主人格一直以為二哥不喜歡霖喻舟。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他們都被酒精影響到不能主動掌控身體,但是都清楚地知道,昨晚對喻舟做的事情是二號掌控身體做的。
一號看了眼在閉眼思考的二號,眸子冷了幾分,他道:“二號,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想讓喻舟產(chǎn)生懷疑嗎?”
二號早就知道一號來精神空間就是為了質(zhì)問他的,嗤笑一聲,抬起頭,一臉嘲諷道:“那又如何,沒道理你們分享著霖喻舟,我只能在一邊看著吧?”
這話十分刺耳,讓一號眼里的冰霜似乎凝結(jié)一般,他聲音染上幾分怒氣:“你自己當初說的不會喜歡上喻舟,那你昨晚又是什么意思?!”
哪怕他們都是沈延,但是如果二號只是為了讓喻舟懷疑,讓他們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的話,那么他不擇手段也要將二號困死在精神世界里。
二號性子戾氣重,若是別人這樣質(zhì)問他他絕對會將對方打得鼻青臉腫也不屑于回答,但是一號動了怒,主人格也似乎覺得他是故意搗亂一樣,那憤怒以及委屈夾雜的情緒讓二號也感受到了不少。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垂下眸道:“安妮醫(yī)生不是說過,我是沈延最直白的欲望,就是這種意思,”話說到一半,他抬頭看向同在精神空間的兩個人格,自嘲地笑起來,他指著自己似笑似哭道:“我以為我是獨立的,我對霖喻舟的好感只是因為主人格情緒傳染的,沒想到我也跟一號一樣,都是為了霖喻舟而出現(xiàn)的?!?/p>
“所以,我也深愛著他啊?!?/p>
他的眸子浸著濃濃的熱愛,與主人格和一號看霖喻舟時一樣,原來他們都一樣。
怪不得安妮醫(yī)生會說他們都是沈延。
沈延就注定愛上霖喻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