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外張公公病了
第一章
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呢?
人只要吃五谷雜糧、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能保證不生病,不管你是怎樣的絕世高手都一樣。
張平很累,但在聽到外面?zhèn)鱽淼恼埌猜?,還是努力睜開了眼睛。
手搭在他腰上睡得正熟的大男人也蠕動了一下,含含混混道了一聲:“早?!?/p>
“早?!睆埰较胍鹕恚宰∷娜瞬豢戏攀?。 ,"
“你說我把早朝的時間從卯時初(今5點(diǎn))改到巳時初(今9點(diǎn))如何?” :
“大臣們會心里高興得發(fā)瘋,但該上的諫論絕對不會少。說不定還會有幾個出來撞墻死諫維持祖制的?!?/p>
“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想睡懶覺,只因?yàn)殡尴胪祽?。他們無奈、他們上奏、他們抗?fàn)庍^,總之他們做了所有忠臣良將應(yīng)該做的事,而因?yàn)殡抟灰夤滦兴圆坏貌唤邮茉绯瘯r間改制,最后他們既可以睡懶覺又可以留下美名,朕卻留下昏君之名。是這樣么?”
“皇上英明?!睆埰揭话雅拈_在他胸前亂摸的龍爪,起身跨過他下床著衣。
穿好衣服后,張大公公對外面道了一聲:“皇上起了?!?/p>
隨著這四個字,大亞皇朝一天的清晨就這樣開始了。
這是平武帝繼位以來的第二個年頭,前面這一年談不上一帆風(fēng)順,但也沒鬧出什么大事。如果硬要說有什么大事,那就是掌握了大亞約三分之一兵權(quán)的裕王被小兒子氣得中風(fēng),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讓人侍候。
至于他小兒子干了什么事竟把這位曾當(dāng)過大將軍的王爺氣得癱瘓,全京城上至八十下至十二幾乎沒人不知道。
裕王小世子皇甫明芳睡了自己老子的小妾,那小妾的肚子也大了,卻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應(yīng)該叫裕王爹爹還是爺爺。
這還不算最可氣的,最讓裕王傷心和憤怒的是,他這個小兒子不但睡了他的女人,還要和他的大哥也就是大世子明秀搶王位繼承權(quán),最后竟偷了他的兵符作為要挾。
而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大肚子的小妾又從皇甫明芳那里把兵符偷走,而且就此不見了蹤影。這下裕王不僅是傷心憤怒了,他快急瘋了!
丟失兵符,這是何等大罪?
如果無人知道,他還能花時間想辦法不動聲色地把兵符尋回。
可是偏偏這事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風(fēng)聲,在那小妾逃走第二天,整個京城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知道裕王府的某小妾因?yàn)椴豢霸M醺缸拥碾p重折磨和虐待,盜走了裕王的兵符,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知道逃到哪里。
裕王這邊剛把人派出尋找,那邊就來了讓他攜兵符進(jìn)宮晉見的旨意。
裕王倒下了,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余地的轟然倒下。
平武帝并沒有苛責(zé)裕王,相反他還表現(xiàn)得很大方、很體貼下屬的樣子,你看他特地把身邊的第一紅人張大公公派去安慰他就可以看出。
張公公去了后,很誠實(shí)地傳達(dá)了平武帝的安慰:不用擔(dān)心,您老就安心養(yǎng)病吧。皇上說了,兵符他會令人尋回,皇甫家的子孫也不會流落在外。只不過這兵符放您老那兒似乎不是很安全,為了皇朝的安穩(wěn)、為了不讓有心人利用,兵符尋回后就暫時放在他那兒。另外,皇上還說了,以后等您老那個不知是兒子還是孫子的孩子長大了,如果他有出息的話,兵符再賜給他也不是不可。
至此,裕王再笨也明白他這是落進(jìn)了陷阱里,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布陷阱的人比他高明太多。錯的都是他府上的人,盜兵符的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小妾,外人沒有插進(jìn)半分,就算他再委屈,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事一出,就連力挺他的幾位將軍也只能站在他床頭搖頭嘆息,嘆息他后繼無人。大世子軟弱無能,小世子聰明雖聰明,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心腸不好還好色。
如果剛繼位的平武帝是個軟弱的主,哪怕他是屬于守成的那種皇帝都行,大半生戎馬的裕王也不一定就要倒下??墒悄俏徊皇牵?/p>
那位不但不軟弱,而且還是一位能領(lǐng)兵打仗、而且打了大勝仗,被敵人稱為魔帥的鐵血皇帝。
武將眾人本來就服他,如今裕王出了這事,幾乎九成以上的人都覺得這兵符還是讓平武帝收回的好,不管這里面是否有什么貓膩在,裕王老了且后繼無人這點(diǎn)總是沒錯的,比起一個不能帶兵打仗的老王爺,武將們倒真的寧愿皇帝陛下重新收回這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
而且,既然新帝已經(jīng)登基,這原來的權(quán)力劃分是否也該重新劃分了呢?
于是平武帝收回了這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而原本的擁有人裕王則變得臥床不起。裕王小世子因種種罪狀被貶為庶人流放到北方放羊。而那位懷孕的小妾則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皆大歡喜,至少對平武帝是這樣的。
至于給其他人帶來什么感受,那就只有其他人才知道了。
而這其他人中最忐忑不安的大概就屬言凈言將軍了。這也是為什么他的女兒也是當(dāng)今天子的母親──皇太貴妃被半強(qiáng)迫地送進(jìn)靜安寺時,他并沒有多做阻攔的原因。
可現(xiàn)在,想到在靜安寺中不但沒有學(xué)會靜心,反而被逼得快要瘋狂的女兒,言凈深深嘆了口氣。
“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p>
“哦?”平武帝微微掃了一眼階下,他這個老謀深算的外公也終于忍不住了嗎?
“是否邊境又有敵人來犯?”
“皇上英武圣明、威名在外,外族哪敢輕易侵犯我大亞。臣要稟報的不是軍事,而是……”
張平覺得頭有點(diǎn)痛,還有點(diǎn)昏沈沈的,忍不住就把左腳的中心移往右腳。
張平這個換位動作其實(shí)做得很不明顯,可還是立刻就讓坐在上面的那人察覺了。
張平今天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從早上起來就顯得不太精神。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做得太過分了?
平武帝腦中顯然就沒有“張平生病”這個概念,在他印象中,這人強(qiáng)得就算身受重傷也一樣能跟他顛鸞倒鳳。昨晚上他一時興之所致,找了個茬把張平剝光綁成肉粽,在涼亭中樂呵了大半個時辰,回來又在洗澡池里以清理之名搞得他唉唉直叫喚,然后……然后就很平常啊,只不過昨晚他興致很高,不想做完就睡,所以就整了些玩具和張平玩了一會兒,后來張平發(fā)怒,他就老實(shí)和他正常位做完就睡了。
昨晚也不算太過分啊,像這樣的夜晚,雖說要看張平心情,但一個月中也總有一兩次機(jī)會。以前也沒見張平吃不消嘛。
平武帝腦中想著這些,他外公言大將軍說的話自然也就聽得一句漏半句。
“……百善孝為先,我朝先祖莫不敬孝道。雖說先皇有命,但……”
“你剛才說什么?”平武帝問這句話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沒聽清楚。
可言大將軍怎么知道,他只覺得他這個外孫至尊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看,隨著這句問話,甚至還帶出了一絲殺氣。
“臣說……”
“好了,有什么事等會兒到上書房來。今天早朝到此為止,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