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多嚴(yán)重。”旁邊的說:“這怕是要死人吧?”
“具體不清楚啊,消息都封鎖了。”
一些邊邊角角的消息在盛京市流傳著,又隨著這場大雪被悄無聲息掩蓋。
沒有人知道在剛剛那個女人暈倒的時候,市中心的急救室有人停止了心跳。
也沒人發(fā)現(xiàn)在同一時間里,有間黑漆漆屋子里,大喊大叫了一晚上的那個男人突然從夢中驚醒。他醒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神情呆滯。
“我是誰?”他緩緩問。
但是黑漆漆的房間里沒人能回答他。
醫(yī)院里的人心臟中了兩刀,一刀淺,一刀很深。
送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所有醫(yī)生看著傷勢都搖頭。
但還是盡了全力搶救,依然回天乏術(shù)。
直至病人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醫(yī)生宣告死亡。
而在醫(yī)院搶救室的門口,聽見醫(yī)生的話后,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拳狠狠砸向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臉,卻在中途被對方的保鏢攔住,而失控大吼,“姓霍的!你就是這樣把人帶回來的?他還這么年輕,他死了!人死了?。 ?/p>
而被吼的另外一個人,垂在身側(cè)的手掌翻著猙獰可怖的傷口。
他身上的黑襯衣皺皺巴巴的,浸染著一片片更深色的痕跡,連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都是血。他靠著墻,微微垂著頭,全程像雕塑一樣一動都沒動過。
現(xiàn)場沒有任何一個敢上去搭一句話,更沒有人敢提出讓他包扎傷口。
整個陷入走廊死寂般的沉默。
那是無比漫長的三分鐘,直到搶救室又突然傳出病人恢復(fù)了心跳的尖叫聲,醫(yī)護(hù)人員一陣慌亂后竟然相擁而泣,大喊:“活了!人重新活過來了?。 ?/p>
那個瞬間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靠著墻的男人那只垂在身側(cè)的手神經(jīng)性般痙攣了一下,下一秒他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袖子上沾上星點血沫。
這讓邊上看過來的保鏢露立馬出了驚駭?shù)谋砬椤?/p>
“二爺!”邱虎上去。
霍韞啟抬手阻止,聲音啞不成聲:“沒事。”
原本就情緒幾經(jīng)起伏眼睛赤紅的秦百夜,看著他這幅樣子突然沉默。
聽著搶救室里的歡呼聲,秦百夜沿著墻緩慢滑坐到了地上。
陪在他身邊的年輕男人跟著蹲下去,小聲說:“秦哥。”
“幸好?!鼻匕僖故终莆嫔涎劬?,喃喃:“幸好?!?/p>
……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無知無覺,黎非凡從失去意識到重新睜開眼睛,他覺得其實也就是瞬間的事兒。他不知道自己還在ICU躺了整整一個星期,但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醫(yī)院里的床上,而不是在夢里,更沒有莫名其妙穿去別的地方。
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甚至他都不用去測試,意識里就明確知道自己將不會再受心悸夢境困擾,自主意識當(dāng)中他也可以脫離霍韞啟金絲雀這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