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別生氣了,我保證這次回來就好好呆在山上練劍,哪也不亂跑了”
霍野來連忙賣乖,想要為霍問洲順氣。
“好了”霍問洲拂開她的手,努力調(diào)整好呼吸。他用盡全力,才抑制住自胸中迸發(fā)出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摧毀的喘咳。
“你這次出去,劍法可有長進?”霍問洲問道。
“略微好了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到輕雪第七式了?!被粢皝泶?。
“那你現(xiàn)在就演示給我看”霍問洲無奈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霍野來兄長神色微緩,不似方才那般冷然,又小心翼翼道。
“哥哥。不如你先拿著這藥丸,我還要回山上去一趟,見見師姐和師兄,晚間我再來找你,然后再演示好不好?”
要是一旦開始,兄長不讓她當著他的面練上十回八回,是不會放她走的。
只是她還沒有和師姐,還有,李碎師兄報平安。
“行了,你快去快回,要是又貪玩,回來晚了,以后就不用再來了。”
霍問洲拿她沒辦法,只能白了她一眼,同意了。
總是如此貪玩驕縱,他等的了她一時,又如何能一直等著她呢?
“好啦,哥哥。我一會就回來”
霍野來歡欣的和他告別。
霍問洲只是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再言語。
只盼這惱人的妹妹能早日長大,不必讓他每一日都為她憂心。
“時間不多了啊”霍問洲看著自己在陽光下越發(fā)透明,愈加嶙峋的雙手,喃喃道。
這雙手,也曾握著一把刀,斬盡世間妖魔,難尋匹敵之人。
但現(xiàn)在只能在這徐徐夏風(fēng)中,窩在這個小院子里,陪著他茍延殘喘。
他的時間不多了吧?
在此之前,她又是否能如他所愿,長成一株無需別人保護,就能自在向陽的蘭草呢?
不知兄長心中的雜亂思緒,霍野來一味興沖沖上山,沒有找到想要好好感謝的師姐,卻在洗劍池畔遇到了越發(fā)峻烈傲然的李碎師兄。
“師兄,你怎么在這?”霍野來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他。哪想得到遇見的這么快。
“周師兄傳訊告訴我,說你回來了。你,一切還好嗎?”
李碎依舊負手對著她。只是皺著眉。
他身后,是劍宗千年不變的洗劍池。
洗劍池里,昆侖劍宗千百年來淬煉靈劍所化出的玄石靈水波光粼粼。池旁鳳凰花樹枝葉紛紛。李碎白衣佩劍,眉眼一如往常,含霜淬雪。
如今隔了一段時間,霍野來看他的心境卻和從前大不相同。
曾經(jīng)心中的那點懵懂和雀躍因著其他事情的沖刷,消逝了很多。
“我都已經(jīng)站在你面前了,當然好的不得了。對了,陳輕輕師姐也和你一起回來了嗎?”
霍野來笑著追問。
努力壓下心底那一點點的不適。
“是,后來我?guī)е惖烙阉麄円黄鸹貋砹?,只是路上出了點岔子·,陳道友她·····倒是你,抓走你的,是沉意之?”李碎像是沒聽出來她在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追問。
“是啊,不過我也沒受什么傷,師兄你就不必在提了?!被粢皝硐肫鹪诩茨目蜅#麨樗庑M的事情,就窘迫起來。不愿意再提起沉夷之和之前的事。
“你沒受傷就好?!崩钏槟?。
要是他的劍法足夠強,那么那天,是不是誰都帶不走她?
他應(yīng)當先救她出去的。
“對了,師兄是不是還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擾師兄······”霍野來想先結(jié)束這尷尬的氣氛,來日方長,等她想到要怎么面對師兄的時候再說吧。
“我沒有事要忙,專程在這里等你?!崩钏橹卑椎?。
“我看你要去找誰嗎,怎么走的這么急?”他沒話找話。
“師兄,你知道柳師姐在哪里嗎?”霍野來問。
“柳師姐回家了,她沒有留下消息告訴你嗎?”李碎皺起眉。
“回家?”霍野來訝然。自打她拜入劍宗,就沒有見過柳師姐下玉瓊山,怎么如今說回家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