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我突然能夠奇跡般地碰到東西,情況仍然很嚴(yán)峻。
他臉色青白,不停抽搐發(fā)抖,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我只好用我一貫照顧他胃疼的方法,拉開抽屜找了一下,幸好之前常備的藥都還在,我利索地開了熱水,熱了些牛奶,
然后搗了些老姜和著紅糖煮水。
等我拿著藥和熱牛奶過來,他正好醒了,卻還是痛得神志不清。
“冷……”他啞著嗓子說。
我現(xiàn)在是感覺不到氣溫的,但是按照記憶,冬天這個屋子的供暖是只會熱不會冷的,但是洛予辰應(yīng)該是消耗太多,竟然會冷。
我心疼得不得了,暗罵自己失誤,連忙抓過旁邊厚厚的毯子把他裹上,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著半躺在我懷里,哄著說:“來,吃點藥就不疼了?!?/p>
他昏昏沈沈的,沒有理我,只是徑自說著:“肖恒,我冷……”
好像什么東西在我耳邊爆炸了。
他只是低低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只是這樣而已,我卻剎那間完完全全繳械投降。
我無法控制地緊緊抱住他,明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再也不能給他一絲溫暖了,還是要抱住他,好像這樣他能夠暖一些。
他在我懷里,雖然蒼白,卻一如既往地英逸瀟灑、俊美動人。
我才發(fā)現(xiàn)我很想念這種能夠摟住他的感覺,非常想念。
“肖恒,肖恒,我冷……”他還是絮絮叨叨地說著,有點像個迷路的小孩見到了家人,突然就很委屈地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知道他哭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疼,我知道他冷,我哄他:“那,喝點牛奶就不冷了?!?/p>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還是成功地把藥和牛奶都給他灌了下去。
我的手是涼的,就用熱水溫了毛巾,從衣服下面給他捂著疼的地方,輕輕揉著。他靠在我懷里,眉頭沒有之前那么糾結(jié)。
我要去換毛巾的時候,他拉著我,喊我的名字。
他說:“肖恒,別走……”
我說:“我不走?!?/p>
他說:“別走”,然后竟然又哭了。
我看著他,心疼難忍,忍不住又想好好抱抱他,雖然始終是沒有。
抱著他,就不想放手,又是重蹈覆轍,更何況我已經(jīng)死了,
留戀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拿了急救箱,一邊繼續(xù)幫他揉著胃,一邊處理著他額頭上的擦傷。
他之前在地上翻滾的時候,頭撞上了桌腳上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我又喂他喝了姜糖水,等到他終于睡得比較安穩(wěn)了的時候,我才開始幫他收拾他痛得厲害的時候弄得滿屋子的一片狼藉。等我全部都弄完,抬頭一看鐘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才又站起來給他煮粥。反正我也不用休息。
做給他早上吃的,再不好好吃飯又會痛。
我煮好了東西,回到廳里,幫洛予辰蓋好被子,然后坐在他旁邊看他的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