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點頭,莫名覺得糊里糊涂的。
展昭白了趙爵一眼,趙爵壞笑。
于是,眾人在校長的帶領(lǐng)下“溜出”了學(xué)校,去找劉影的家。陳曦人頭很廣,問了幾個和劉影相熟的同學(xué),大致找到了他家所在的區(qū)域。
“他應(yīng)該住在這小區(qū)附近。”陳曦看了看眼前一座十分簡樸的小區(qū),覺得納悶,“這小區(qū)住?。俊?/p>
“有什么問題?”展昭見他懷疑,就問。
“能讀這么貴的私立學(xué)校,這里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都沒自己開過自家的門,自家的別墅應(yīng)該就有這小區(qū)那么大,是吧?”趙爵問陳曦。
陳曦扁扁嘴,“劉影也看不出來是個窮人啊?!?/p>
白玉堂到了小區(qū)門口的傳達室,拿出一張劉影的照片問管理員,“這個人,是不是住在你們小區(qū)?”
管理員看了一眼,點頭,“哦,是啊?!?/p>
“住在那一幢?”
“嗯……他應(yīng)該是租戶不是住戶。這小區(qū)只有最后兩幢樓是有出租屋的,其他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老住戶,我都認(rèn)識?!惫芾韱T寫了幾個電話號碼給白玉堂,“這幾個是有房出租的,你打電話去問問就知道了?!?/p>
“喂?!标愱睾闷娴貑栒拐眩八遣皇前寻孜瀹?dāng)警察了?這么配合呢?!?/p>
展昭一笑,也沒說話,白隊長氣場太強大了吧。
眾人走進小區(qū),白玉堂打電話詢問幾個房東,很快找到了劉影的住家,他住在第21幢的頂樓,504室。那是一棟十分老舊的住宅,樓道里燈光昏暗,簡陋異常。
“喔喔,劉影那小子怎么混進學(xué)校的啊?還是個人興趣比較特別?”陳曦和周逸摸不著頭腦了,“怎么住這種地方,不知道有沒有老鼠。”
白玉堂往樓上走,就聽到頭頂樓梯的上方,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特別,“卡噠卡噠”的,很響又不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而像是靴子上有鐵飾。
聽腳步聲,也算是輕盈的,不緊不慢的節(jié)奏。同時,還有吹口哨的聲音……
口哨聲清晰悅耳,卻不是什么流行歌曲,而像是一種古老的民謠。
展昭忽然愣了一下,因為這個民謠……他好像聽過。
白玉堂走在前面,緩緩抬起頭,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也覺得,這個民謠耳熟得很。
趙爵忽然湊上來,低聲跟展昭說,“Виолончель”(拼音念法:yalanqi)
“哈?”
在一旁的晨曦和周逸沒太聽明白,“什么齊?”
“Виолончель?!闭拐训吐暤溃岸碚Z,大提琴的意思?!?/p>
晨曦和周逸面面相覷,心說這位新同學(xué)太牛了,冷不丁一句俄語都聽得懂?
趙爵嘴角翹起,忽然躲到馬漢身后。
馬漢僵硬著身體看他,似乎不解。
趙虎也納悶,“唉,爵爺,您作甚?吃小馬哥豆腐?”
趙爵瞧趙虎,對他豎起手指頭,還沒來得及“噓”,趙虎趕忙捂眼睛,以免中招。
此時,腳步聲越來越近。
樓上下來的人,口哨聲也越來越清晰。
白玉堂下意識地將展昭拉到身后,展昭低聲在他耳邊說,“我想起來了,民謠在哪里聽過……”
“我也想起來了。”白玉堂低聲說,“這個曲調(diào)洛天應(yīng)該更熟悉?!?/p>
“塔伯帶在身邊的那兩個大胡子?!闭拐训吐暤?,“杜舍和杰杰,這是杰杰唱的歌謠。”
“Змея和Лягушка”。(simijiya和yikushiga)
正這時,樓上的口哨聲變成了說話的聲音,夾雜著俄語和中文,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低聲道,“蛇和蛙?!?/p>
說話間,白玉堂他們拐彎上樓,樓上的人拐彎下樓,雙方在一條不長的臺階上相遇。
雙方對視。
就見樓上下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身上打滿了銀色鉚釘還掛著一些銀鏈子的瘦高男子。他戴著一副黃色的墨鏡,短發(fā),有些類似刺猬頭,黑色,穿著皮褲和中筒的羅馬靴子,靴子上也掛著鎖鏈,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腳步聲聽起來那么怪。他身后背著一個大大的大提琴箱子。趙虎輕輕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馬漢,“這箱子款式好,比你那包拉風(fēng),啥時候咱們也包裝包裝?”
馬漢無語地看他,身后的趙爵忽然,“噗”了一聲。
這一聲“噗”,將那人的目光從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上拉了開來,越過兩人,他看到了最后面的趙爵,隨后猛地摘掉了眼鏡。
展昭和白玉堂從他淡藍(lán)色的眼珠子和高聳的鼻梁,看出了明顯的東歐血統(tǒng)來。
“哦!”那人忽然雙手舉起朝天,然后直接在樓梯的臺階上方跪拜,“哈利路亞!”
眾人都被他的舉動搞懵了。
那人卻是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神吶,哪一個是你所謂的奇跡?”
展昭和白玉堂也回頭看趙爵,那眼神——你認(rèn)識這瘋子?你認(rèn)識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瘋的!
趙爵撇嘴,一臉嫌棄。
白玉堂忽然聽到身后輕輕的鎖鏈搖晃聲,他回頭的同時,手按在了腰間的槍把上,同時,挑眉看著臺階上的那人。眼神警告——別亂來。
果然,那人的手也正放在身后。
兩人都有衣服的阻擋,因此眾人看不到他們手上的是什么。被馬漢和趙虎下意識地擠在最后邊的晨曦和周逸什么都看不明白,急得直蹦跶。
“哦……”那人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白玉堂,“原來是你?!?/p>
白玉堂想到了剛才馬欣說的,在火車上,一個拿著大提琴的帥哥幫她提箱子,力大無窮。
他伸出了手,空手給白玉堂看,隨后緩緩站起來,“還有點事辦,下次再陪你玩。”說完,一躍,輕輕松松跳上了樓梯的扶手。
這老式樓梯的扶手是一根生銹的鐵管,只有大拇指那么粗。但是那人雙手插在兜里,慢騰騰地就往下走了,平衡能力好得有些太過驚人。
他到拐彎處,身子往后一仰,輕輕松松地向后折,讓開了樓道里的障礙物,下樓,一拐彎,又輕輕松松地落到了臺階上,戴上眼鏡。回頭對眾人輕輕一擺手,邊對馬漢說,“幫我問候Eleven。”
說完,人走了。
展昭看馬漢,“你認(rèn)識他?”
馬漢想了很久,搖頭,“我確定沒見過他,不過他有沒有見過我,我不肯定?!?/p>
“越來越有趣了?!壁w爵笑嘻嘻地摸著下巴往樓上走。
展昭跟在他身后,“怎么又來個奇怪的人???他是誰?”
“也是抓幽靈的唄?!壁w爵對展昭眨眨眼,“殺手們集體辦狂歡派對呀,樂隊當(dāng)然不能少。”
“樂隊?”展昭好笑,“難怪帶著大提琴了?!?/p>
“他剛才說什么奇跡?”白玉堂皺眉,問趙爵。
“別在意別在意?!壁w爵擺擺手,“我們找完了東西趕緊回去參加校慶,今晚體育館的年度晚會,一定有熱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