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屬于三個人得照片，兩男一女。

一個男人留著一頭白色短發(fā)，看樣子應(yīng)該是外國人，而且好像是斯拉夫民族的，表情嚴(yán)肅，年歲大概是四十歲上下。

另一個男的一頭黑發(fā)，皮膚顏色深，樣子比較兇悍，左邊的臉上有一條刀疤十分顯眼，魁梧，年齡大概是三十出頭。

女的很有些書卷氣，留著齊脖的短發(fā)，五官只能算普通清秀，戴著一副眼鏡，表情也很嚴(yán)肅，有些像那些不茍言笑的高中數(shù)學(xué)老師，學(xué)生們最怕的那種。

“這三個什么人？”白玉堂不解。

目測，這三張都似乎是資料照片，而且還是老舊的膠片黑白照，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

“這兩個都是通緝犯?！?/p>

正這時候，白馳伸手指了指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和那個女人。

“通緝犯？”眾人驚訝地看他。

白馳很肯定地點頭，“可是，都是二十年前的，已經(jīng)失蹤很多很多年了！”

“你記得二十年前的通緝犯？”白錦堂都抬起頭，驚訝地看白馳。

白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小聲說，“因為好像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們很在意似的，所以我有時間就把十五年前到二十五年前這十年間的檔案、資料、新聞都看了?！?/p>

眾人張大了嘴。

展昭微微皺眉，難怪白馳總往圖書館跑，要不然就是抱著厚厚的新聞檔案看，原來……他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他們，他完全可以多花些時間辦自己的事情。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白馳的頭，“謹(jǐn)慎用腦！不要太累?！?/p>

白馳笑得靦腆，“沒事的，反正我閑著也是看書的。”

“他倆因為什么被通緝？”趙虎不解。

馬漢突然伸手，指著那個女人，“殺手！”

眾人都驚訝地看他。

白馳點頭，“是的，這個女人叫雪雁，別看名字挺文藝的，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她殺過很多人！是國際通緝犯，我懷疑雪雁只是她自己取的一個化名?！?/p>

眾人都點頭，原來如此。

“你怎么會知道，也做功課了？”展昭好奇看馬漢。

馬漢搖了搖頭，擺手，“狙擊手都知道她。”

“哦？”眾人驚訝，“這么有名么？”

“不是，她是一個案例！”馬漢道，“狙擊手學(xué)習(xí)的時候，教官會給我們講一些經(jīng)典案例，有助于培養(yǎng)我們的對敵經(jīng)驗，還會給我們看一些資料和視頻。這個女人是反狙擊的行家，她有一個雙重反狙擊的經(jīng)典案例?！?/p>

“什么是雙重反狙擊？”公孫不解。

“狙擊、反狙擊、再反狙擊?！卑子裉脦椭忉屃艘幌?，“我還說照片有點眼熟，這人就是教官幻燈片上那個嫌疑人X？”

馬漢點頭。

展昭納悶——白玉堂還去聽過狙擊手的課程么？

“我還聽Eleven提起過她?！瘪R漢接著說，“她在一次執(zhí)行狙擊任務(wù)的時候遭遇了反狙擊，于是她也用反狙擊對付了狙擊她得警察。Eleven常說，相比起男槍手的冷酷，女人槍手身上還有一種特有的怨毒，從狙擊習(xí)慣可以分辨出來?！?/p>

“Eleven和她一個時代的么？”展昭算歲數(shù)，現(xiàn)在這女人應(yīng)該有個五十來歲了。

“那這個刀疤臉呢？”白玉堂問白馳。

“連環(huán)殺手?！卑遵Y指了指，“他很變態(tài)的，屬于極度危險的重犯，不過殺人的理由卻很吊詭！”

“怎么說？”

“他原本是警察來得，有一天晚上值夜班，和所里的一個同事下棋。下棋輸了之后他一氣之下拔槍打死了同事，又打傷了幾個警員，從此開始了亡命天涯的逃命之旅。沿途他作案連連臭名昭著，不過后來也突然就消失了。”

眾人都搖頭，好兇殘的人。

趙虎突然問展昭，“展博士，為什么有的人天生比較兇殘，而且兇殘程度令人發(fā)指，超越人類底線？是精神扭曲造成的么？”

展昭笑了笑，“造成人類性情暴躁的原因有很多，病理現(xiàn)象、生理現(xiàn)象、精神現(xiàn)象、外界影響，甚至只是便秘，都可能會導(dǎo)致人的紊亂。還有一些天生的基因缺陷?！?/p>

“基因缺陷？”眾人倒是第一次聽說。

“俗話說人有五感，其實人的感覺又何止五種那么少?！闭拐阎噶酥改X袋，“如果有一些感確實，就會導(dǎo)致兇殘?！?/p>

“比如？”眾人都好奇。

“痛感、恐懼感、道德感、同情感、很多很多?！闭拐岩粩偸?，“其實有時候人并非是有意識的兇殘，只是感覺缺失或者麻痹。通常我們看到某個畫面后，都會感同一下，才會身受。比方說錘頭掉下來砸到腳趾，正常人都會想像一下自己曾經(jīng)十分劃破過皮或者受過砸傷，然后回憶或者想像一下痛感，覺得好痛哦！于是會認(rèn)為被砸的人也很痛，同時產(chǎn)生各種不同的反應(yīng)，比如說同情、關(guān)心、等等?？梢粋€痛感缺失的人，會覺得根本不痛！所以看到了他也不覺得不難受，于是他拿錘子砸別人的時候，也不覺得那人會痛。這也是兒童暴力的原因。因為兒童的人生經(jīng)歷很少，比如說經(jīng)常又小孩兒會扯碎一只鳥，他根本還沒經(jīng)歷過疼痛，也沒有道德約束，因此不知道扯碎小鳥是痛的，或者這樣做是錯的。這就是為什么很多小時候做過很殘忍事情的小孩兒，長大卻很善良溫順的。經(jīng)驗決定我們的行為，人就是動物，如果沒有思維、道德、法律、感覺、等等這些內(nèi)外結(jié)合因素的管制，人和野獸沒有任何分別，野獸的世界里，沒有善與惡?！?/p>

眾人都點頭，這次展昭的解說雖然長了點，不過是用白話文說的，能聽明白。

白玉堂回頭看趙爵，“那白發(fā)人呢？”

趙爵微微地笑了笑，“比起他們是什么人……我想這些你們會更感興趣?！闭f著，他又拿出了三張照片，“這些是我這小半年里監(jiān)控T市時，偶然拍下來的，就是我的意外收獲！”

眾人接過照片一看，都愣了。

三張照片也是拍得三個人，和剛才他們看的資料照片上那三人一模一樣，如果說發(fā)行著裝有變化，但臉卻一樣。

展昭看了看日期，“兩個月前？”

“是巧合吧……”白馳自言自語。

“一個有可能，三個同時的話，就太巧了。”趙禎有不同意見。

“另外角度拍攝的還有很多?！壁w爵打開抽屜，搬出了厚厚三疊照片，“我已經(jīng)用人臉識別的系統(tǒng)仔細(xì)確認(rèn)過了，完全沒錯！”

“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眾人都疑惑。

公孫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眾人，“喂喂，你們關(guān)注的重點好像不應(yīng)該是這個吧？”

眾人都了然地點頭，眼前有其他事情，更加不可思議——就是過了這么多年，這三個人得樣子，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也就是說，完全沒有蒼老！

“整容么？”趙虎問。

“不可能！”公孫篤定地?fù)u頭，“整容技術(shù)根本不可能將人定型永遠(yuǎn)不變！沒有什么可以掩蓋二十年的歲月在人臉上留下痕跡！”

“于是……”白玉堂晃了晃照片，看趙爵，“這就是包局放我們來得原因?！?/p>

趙爵微微一笑，看旁邊已經(jīng)壓抑不住興奮的展昭，“干勁十足了吧？”

眾人都有些激動。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真沒想到——這次，可能是他們第一次直接調(diào)查那個被掩藏了二十年之久，終極禁忌一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