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殊道:“他那么大個人,能找不到位子坐嗎?你不用為他擔心?!?/p>
宋風時看了對面和身邊,都是些大人物,便有些不安,心里打起退堂鼓了,只想回到后排里。所以,他又對金蘭殊說:“其實在后排加把椅子給我坐就得了。我坐這兒作什么呢?歐總他……”
“‘歐總’是誰?”金蘭殊擰起了眉,斜眼看著宋風時,目光變得有些銳利,“整個寶梵琉只有我一個是‘總’?!?/p>
宋風時便閉上了嘴,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卻看到對面一個美女坐下來了。燈光下那位美女珠光寶氣,臉上的高光亮得跟星星似的——宋風時一下就認得她了,就是那天一手挽著劉易斯、一手挎著鱷魚皮鉑金包的女人。好像……好像是叫凱特?
金蘭殊見宋風時的目光一直圍著對面的美女轉,心中也生氣:當我是死人嗎?
金蘭殊便用冷冷的語氣說:“想吃天鵝肉?”
現(xiàn)場的音樂聲比較大,宋風時一時沒聽清楚金蘭殊的話,便愕然:“鵝肉?哪里有鵝肉?”說得都有點餓了。
金蘭殊倒也生不起氣來了,笑笑,說:“你看著劉凱特做什么?”
“劉凱特?”宋風時怔了怔,“對面那女孩兒嗎?”
金蘭殊點點頭:“是的。她可是‘上苑春’CEO的妹妹?!?/p>
“上苑春,好像就是艾瑪寺旗下唯一一個純中國制造的奢侈品牌吧?”宋風時有些意外,“她不去‘上苑春’的發(fā)布會?來這兒湊熱鬧?”
金蘭殊說:“她又不是上苑春的員工。再說了,上苑春從來不搞發(fā)布會,不走秀,也不投放廣告?!?/p>
宋風時點點頭:“確實是一個很低調的牌子。”
金蘭殊點頭,說:“別管了,看秀吧?!?/p>
時尚秀即將開始了。二人也沒有繼續(xù)說話。
設計總監(jiān)黃老熱從T臺上走了出來,作簡單的開場白。
他講的東西很簡單,排練的時候也講過無數(shù)次了。金蘭殊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便百無聊賴,側過臉來看身邊的宋風時。燈光下,宋風時的臉龐顯得似雪一樣白,眼珠子透亮透亮的,深棕色,像是甜美的蜜糖的一樣。
金蘭殊的目光仿佛沾了水的花瓣,吹到了宋風時的臉上,便黏住了,再有風來吹,也揭不下來。
宋風時很快察覺到了來自身邊的注視,便轉過臉來看金蘭殊,有些不自在地低聲問:“怎么了嗎?”
金蘭殊見宋風時微微低頭、耳根泛紅,這樣子非??蓯邸K銣惤怂物L時一些,朝他低聲說:“待會兒發(fā)布會結束你有什么安排?”
宋風時心跳極快,又想:這個大總裁是剛收工就想著打炮了?這還真是沒品的東西。
宋風時便不冷不熱道:“我約了同事吃宵夜?!?/p>
“哦,”金蘭殊幾乎是貼著宋風時的耳邊說話,“推掉。”
宋風時的臉更紅了:“為什么?”
金蘭殊語氣自然、又理所當然,沉沉說道:“因為我要約你?!?/p>
宋風時的心跳在那一刻都要飆到危險區(qū)域了。
金蘭殊卻好像無事一樣,宣布了宋風時今晚的行程后,便安然將身體靠回椅背上,一派悠然地看著T臺上燈光換色、模特就位。
一個個模特穿著精美的時裝、踩著簡約的白鞋,在美妙的音樂中,以高雅的姿態(tài)走馬燈一樣的展示著時尚商品。
宋風時卻已無心觀賞了,全然沉浸在剛剛曖昧的氣氛之中。
可他悄悄觀察金蘭殊,卻見金蘭殊臉色如常,而且,金蘭殊好像已經(jīng)很投入在走秀之中了,根本沒有像宋風時那樣那么多小心思。
宋風時便伸出手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叫疼痛讓自己清醒點。
不要產(chǎn)生什么錯覺啊!
宋風時提醒自己:金蘭殊這個混蛋說的“約”不是“約會”的意思,是“約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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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上苑春,品牌理念和歷史參考了現(xiàn)實中存在的品牌“上下”?!吧舷隆保菒垴R仕集團旗下奢侈品牌,也是首個由中國人運營的、純中國元素奢侈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