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堯的傷口看起來恢復(fù)得還不錯。
他買來了醫(yī)用紗布,包扎起來十分方便。等戎逸三下五除二替他把傷口搞定后,又眼睜睜看著這個家伙隨手打開了一個抽屜,把剩下的大半卷紗布丟了進(jìn)去。
戎逸覺得這個人簡直就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他沖過去打開抽屜把紗布拿了出來,接著拽著陳柯堯走到他放藥箱的柜子前,打開柜子后指著藥箱:“你看見這個了沒?”
陳柯堯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戎逸的臉,接著居然輕輕“嘖”了一聲。
但眼見戎逸皺起眉頭,他還是非常識相,主動接過了戎逸手里的紗布后,打開藥箱放了進(jìn)去。
“這樣可以了吧?”他說。
一副硬著頭皮迫不得已完成任務(wù)的討嫌樣。
難怪他的學(xué)生都那么喜歡他。熊孩子當(dāng)然會喜歡熊大人。
又平安無事相處了幾天后,戎逸迎來了搬進(jìn)陳柯堯家的第一個周末。
但這兩天的短暫休假對他卻是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暫時沒空邀請周礫過來做客。
首先是要去把還留在原住處的其他行李給搬過來。戎逸當(dāng)初隨身只帶了少量衣物,這周末尾外套都穿重了,讓他在心理上十分難以接受。
他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狀況嚴(yán)重危機(jī),舍不得請搬家工人,估摸著頂多兩個行李箱就能搞定,于是打算親自上陣。
拖著行李箱來回坐了兩次地鐵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
以往打開柜子總覺得自己沒衣服穿,如今要搬運(yùn)又覺得好像無窮無盡。
等他第二次拖著行李箱回到家里,陳柯堯才剛起床。見他一臉心力交瘁在門口看著行李箱嘆氣,陳柯堯皺起眉頭:“你要搬走啦?”
”你很想我走嗎?“戎逸拖著箱子往房間走。
陳柯堯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堆滿床還沒來得及整理好的衣物,輕輕“哇塞”了一聲。
“你就一個人搬啊,怎么也不找個朋友幫忙?”
“……我以為很容易搞定啊?!比忠轃o奈。
“那現(xiàn)在是搬完了?”
“沒,”戎逸搖頭,“可能還要再跑兩次。”
他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好煩,要不丟了算了。不想動了。”
“你為什么不找我?”陳柯堯一副十分不理解的樣子,“我開車送你啊?!?/p>
戎逸眨巴了兩下眼睛:“……你車修好啦?”
陳柯堯看著他的臉,突然笑了:“托您的福?!?/p>
陳柯堯說,原本以為只是被戎逸踹出了一個坑,沒想到那天把車開回去一路上車門都卡拉卡拉響個不停。
“您這一腳有點(diǎn)厲害,”他說,“多練練大有前途?!?/p>
聽著不像贊美,戎逸撇過了頭,不敢對視,也不吭聲。
有了幫手和運(yùn)輸工具,剩下的東西一次就全部搞定了。等回了家,戎逸猶豫再三,還是主動去找了陳柯堯。
“你修這個車門……到底花了多少錢???”
“可貴了,”陳柯堯說,“你賠不起。”
“……”
“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去和人賠償?shù)氖虑??”陳柯堯又問?/p>
“問你多少錢你就說啊,”戎逸生氣了,“哪兒那么多事,你怎么知道我肯定賠不起?”
陳柯堯笑了:“逗你的,保險公司已經(jīng)賠我了。”
“……”
“我晚飯想吃小排骨湯。”陳柯堯說。
其實(shí)戎逸真的賠不起。
尤其是第二天去和中介談了具體的賠償金額以后。他覺得他很快就要連給陳柯堯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其實(shí)他的前任房東大嬸人真的挺好。雖然事發(fā)當(dāng)時怒不可遏,但如今冷靜下來,見他一個年輕人孤苦伶仃在外地某生活也不容易,外加多年相處對他印像頗佳,所以最終給出的數(shù)字人情味十足。
可惜依舊掏空戎逸的全部存款還不夠。
他一直以來的消費(fèi)習(xí)慣實(shí)在不怎么好,距離月光一步之遙。賺的不算少,花的更不少。
憂心忡忡回到了家,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把這件事告訴陳柯堯。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多少有發(fā)現(xiàn),陳柯堯日常比他還更大手大腳。之前劉源也說過,這人并不缺錢,想把房間租出去純粹是為了堵他爹。
如果真的開口問他能不能寬限房租,這人是有八九還是會答應(yīng)的。
可人情這東西,最是難還。以他們兩人之間尷尬的關(guān)系,自己已經(jīng)受了那么多恩惠,還想得寸進(jìn)尺,不合適。
但錢這東西也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所以他到底要怎么才能順利度過這個坎呢?
作者有話說:
陳父:你不用隱瞞了我都知道了,和你一起住的那個小戎是個Omega
堯堯:爸你別對著人家胡說八道啊!
陳父:而且他還是一個同性戀
堯堯:……
堯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