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打死你,”薄霧聚結(jié)成像,映出身在魔界的流華的面容,聽著魔皇的抱怨,魔后指尖繞著垂肩的銀發(fā),道,“你在仙界的美人兒睡爽了,我留在魔界辛辛苦苦給你收拾爛攤子,你還在這里嫌?xùn)|嫌西?!?/p>
——辛辛苦苦?
眼神一掃流華的上臂,季淵任道:“你好端端的,穿喪服做什么?”
流華笑而不語,下彎的眼角上挑的薄唇流露出勾人的嫵媚。他越柔媚就于是干了虧心事,季淵任道:“你是不是跟別人說,我死了?”
“沒有,”流華道,“‘下落不明,情況不容樂觀’,怎么能算死了。”
“開心嗎?”“下落不明”的魔皇含笑問道。
在魔界毫無顧忌的興風(fēng)作浪,把以前看不慣自己掌權(quán),天天攛掇季淵任廢后的一群都丟進了大獄,流華露出愉快的笑容,點頭道:“開心?!?/p>
“別玩過了。”流華看不慣的那群人到底是自己的屬下,也算忠心耿耿,魔皇道。
“留了口氣,放心,死不了,”魔后不甚在意的回答,理了理衣襟,想起了什么偏頭思考了一下,笑了起來,道,“現(xiàn)在魔界上下一心要為你報仇,士氣很高。昨日將妖界的包圍撕開了一道口子,殺了不少妖族,不過老妖怪沒見蹤影?!?/p>
十分了解妖皇,季淵任道:“他才不管其他妖族如何,現(xiàn)在估計躲在妖皇宮,專心采補恢復(fù)實力?!?/p>
流華點了下頭,道:“我也這么想。妖族偷襲仙界失敗,不過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近日有不少散修失蹤你的傷勢如何了,要是恢復(fù)得太慢,我派人去人間接應(yīng)你,你先回來再說?!?/p>
季淵任脫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背部。一道猙獰的傷口從右肩劃到左腰,幾乎要將整個上身斜著分成兩半,外翻的皮肉黑紅發(fā)紫,血肉中一團團肉眼可見的妖氣蟲團般蠕動,不斷侵蝕血肉,阻止傷口愈合。
流華頓時冷了臉,微微抬了抬手,反應(yīng)過來并不能觸碰到傷口,指尖攏過鬢發(fā),冷哼道:“這該死的老東西!”
穿回上衣,季淵任道:“已經(jīng)在恢復(fù)了,不礙事。那老家伙不是我的對手,靠埋伏才暗算到我,最遲再有十天,我便能將傷勢完全恢復(fù)?!?/p>
流華屈指估算時日,道:“十天差不多,等將魔界周圍的封錮都破壞掉,我派人盯著老東西,不會讓他跑了?!?/p>
“不過,”流華說完,忽然轉(zhuǎn)了語氣,露出嫵媚又帶幾分促狹的神色,道,“你遇襲至今將將二十天,被迫流落仙界,元氣倒是恢復(fù)得不錯等擺平了老東西,把弟妹帶回來我看看?”
搖了搖頭,不理會流華的調(diào)侃,季淵任離開外堂向里屋走去,正要散去薄霧,流華不滿的“誒”一聲,道:“也讓我見見弟妹。”
季淵任倒是無所謂,道:“你自己要看的,回頭別說我饞你。”
把白霧變成一塊不起眼的玉珮拴在腰間,走進內(nèi)室,迎面而來是一股濃郁的花香。
風(fēng)微的房間,清甜的花香浸透每一處,風(fēng)拂過梁,芳香四溢,便令人錯覺置身于花海之中。
靠墻擺放的床上,躺著的不止一人,而是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疊在一起。
兩個都是絕色的美人,俱被蒙著雙眼,青紗蒙眼的是林玉聲,風(fēng)微臉上則綁著一條淺紫色的綢帶。
黑色的捆仙索纏繞著細膩的肌膚,將兩人的雙手綁縛在背后。兩人各自躺向相反的方向,雙腿卻錯開交纏在一起,股對著股,具是雙性之身,兩朵粉嫩的女花互相緊緊貼住,柔嫩的陰唇含著陰唇,親吻般曖昧得彼此纏膩。
床側(cè)有案幾,擺著一張古樸的七弦琴。流華對妖皇的法術(shù)也無比了解,一看那琴就知道有人中了妖族秘境的詛咒,唯有魅妖血脈可解。
季淵任笑著低聲問:“兄長,聽琴嗎?”
流華輕笑起來,假意嫌棄道:“你可當個人吧?!?/p>
舉袖一展,袖風(fēng)帶出水霧,水鏡倒映出古琴,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卷,其中一個翩翩仕女在水鏡中活了起來,自紙面輕盈而降,端坐于七弦琴后,理好衣袖,抬手按弦。
床上二人半夢半醒,渾身輕飄綿軟,都以為身在夢里。
自那日在竹林中遭到奸辱,女花嘗過情欲滋味之后,便再不甘于寂寞。醒來之后,數(shù)日間都覺得軟肉酥麻,白日不時悄悄流蜜,晚間更是空乏酸癢,逼得他輾轉(zhuǎn)無法安枕。勉強入夢,也是春色連綿——恰如此時一般。
風(fēng)微的情況也差不多,那日自秘境中獲救,琴上詛咒卻沒有消除,數(shù)日間稍微觸碰古琴就讓他難受,更沒有辦法毀傷,只能先封印起來。
可即便不去動這張琴,封在琴匣里,鋪襯的絲絨包裹著琴體,也無時無刻不讓風(fēng)微感到不適。
接連幾日,每晚夢境淫糜,清晨起來腿間更是濡濕一片,陰唇飽飽的含著花蜜,一動便是蜜水橫流,讓他苦不堪言。
今日這場春夢,不過比往日像是更真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