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不愿意去思考。
然而蘇瓊佩卻殘忍地揭開謎底:
“是你的?!?/p>
“獨一無二的雪松味道?!?/p>
“怪我當時好奇,讓人又打開了那個機器?!?/p>
她嘆了一口氣,幽深的目光看向兒子,里面有種奇怪的同情,緊接著,女人再次開口:“小哲啊,你聽過厭惡療法嗎?”
“那會兒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一個Alpha,問詢的專家這么給我提過建議——可以用一些手段,讓人對自己曾經(jīng)愛的東西產(chǎn)生生理的恐懼、排斥、厭惡,包括言語的羞辱,藥物嘔吐手段,還有給身體上施加痛苦。”
“想想沈喬從此聞到你的信息素就會恐懼、害怕、嘔吐……”
“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不想這樣傷害你——”
陸哲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夠了。”
他說:“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相比沈矜意那個瘋女人對喬喬所做的,你只是突然將我送到西北去高考就顯得很仁慈了呢?”
在蘇瓊佩啞然的目光里,陸哲一字一句冰冷冷地回答:
“一樣的?!?/p>
他說:“在我眼里,你們沒有任何區(qū)別。”
……
電競椅被拉開、滾輪從地上滑過的聲音將陸哲的思緒牽回,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下意識跟著沈喬回到了訓(xùn)練室。
他看著對方的背影,嗅著那微涼的薄荷清香——
回憶起最近幾次重逢時對方那隱藏的很好的僵硬,陸哲沒來由覺得窒息。
年少的他在野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一株小薄荷,小心又小心地呵護,卻被家里人攆得遠遠的,好在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小薄荷長得比原先更茁壯了。
可他只沉浸于欣喜,卻忘了自己錯過了對方生命里的多少場風(fēng)雨。
如今繁盛的綠葉,或許是某次被碾在泥濘里斷裂的枝頭重新長出來的,而那些傷疤都被小心地藏在了深處,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陸哲想起沈喬那會兒挑釁似的問:
“你是不是想再標記我一次?”
當時的沈喬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又是怎么將那刻骨的恐懼掩藏,才能這樣像邀請、又像試探一樣地同他說出這句話的?
那時候沈喬的眼底明晃晃寫著:來吧,你有本事就來再標記我一次。
還有對方那若即若離,本能遠離、又偶爾靠近的舉動。
陸哲但凡粗心一些……
艸。
他禁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臟話。
聽見沈喬在跟老蝸他們聊著今天中午吃什么的問題,陸哲忽然加入了對話:“我會做黃燜雞,你要不要嘗嘗?”
那是沈喬在高中食堂最喜歡點的一道菜,每次高興了、不高興了,又或者是不知道吃什么的時候,他總會點這個,他沒吃膩,陸哲當時都要看膩了。
可后來他在西北一個人的時候,把所有雞的做法都學(xué)會了。
沈喬詫異地看他一眼,老蝸已經(jīng)震驚地開口了:
“你會做飯?”
“臥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哎喲我居然能嘗到我們陸爹的手藝,我今天絕對要發(fā)圍脖饞一下你的粉絲——”
陸哲微微一笑,抬眼看向老蝸,平靜地回答:“沒說給你吃。”
老蝸:“……?”
奈何二花和錢寶還沒睡醒,別說給他抱不平了,這會兒連給他落井下石的人都沒有,最后老蝸憤憤戴上耳機單排去了。
……
對面。
沈喬神情古怪地打量陸哲。
陸哲當他答應(yīng)了,在他桌上掃了一眼,又問道:“水喝完了?我?guī)湍愕梗瑹岬臎龅???/p>
沈喬被他問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陸哲在憋什么大招,將信將疑地受了這殷勤。
沒多久——
“吃糖嗎喬喬?”
“喬喬,我?guī)湍愠閭€皮膚吧?”
“喬喬……”
沈喬忍不住了,掀開耳機看向旁邊的人:“你到底要干嘛?”
陸哲對他笑了一下,溫柔回答:“就想對你好一點?!?/p>
沈喬:“……”
他被陸哲這莫名其妙的示好弄得有點煩躁,下意識想去摸煙,然而視線轉(zhuǎn)到桌上之后,又挪了回來。
目光在指尖和煙之間來回走了幾次之后,沈喬忽然懶懶地勾了勾唇,長腿一伸,跨到陸哲的椅子側(cè)面。
陸哲正準備登陸游戲,注意到他的動作,黑眸一轉(zhuǎn),笑盈盈地看向他。
沈喬看了眼對面沉迷游戲的老蝸,低頭往陸哲身邊一湊,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里含著調(diào)侃的笑意。
“想對我好一點也行——”
“我有個朋友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幫我戒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啊為敬: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