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真相大白
“……現(xiàn)在是‘F市午間新聞’時間。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著名的心臟手
術(shù)權(quán)威、協(xié)和醫(yī)院胸科主任郭永坤醫(yī)生三天前因飲酒過量,不慎從一棟八層高的
建筑上失足摔下,在送往醫(yī)院的途中不幸逝世,年僅四十四歲……一直以來,郭
醫(yī)生都以精湛的醫(yī)術(shù)和良好的醫(yī)德享譽全市,被他治好的患者不計其數(shù)……追悼
會上擠滿了人,市民們紛紛進獻花圈,含淚向這位英年早逝的名醫(yī)三鞠躬……”
電視屏幕上,女播音員用略帶沉重的聲調(diào)念著新聞稿,畫面鏡頭播放的是追
悼會上的情景,然后是記者現(xiàn)場采訪。從醫(yī)院同事到病患者家屬,被訪問者無不
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追述著郭醫(yī)生的種種好處,氣氛相當?shù)母腥恕?/p>
“……人們不會忘記,就在兩周之前,被當場擊斃伏法的變態(tài)色魔沉松也是
協(xié)和醫(yī)院胸科的醫(yī)生……同一家醫(yī)院,同一個科室,卻產(chǎn)生了這樣兩種截然相反
的人物。善良與邪惡,慈悲與兇殘,都在這里得到了最鮮明的對比……”
鏡頭逐漸拉近,給了會場上懸掛的黑白照片一個大特寫。人像的雙眼仿佛依
然活著般瞪視著前方,眼神里充滿了種說不出的譏誚……
***************
同一時刻,在F市刑警總局里,正有一場唇槍舌劍上演。
“真相都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變態(tài)色魔明明不是沉松,怎么你們到現(xiàn)在還不肯
承認錯誤?”
女刑警隊長挺著顫巍巍的大肚子,蹣跚著步履氣急敗壞的闖進了會議室,劈
頭就是連珠炮般的質(zhì)問。
組長李天明正和幾個專案組成員坐在里面開會,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皺著眉說:
“變態(tài)色魔的案子不是早就結(jié)案了嗎,真兇除了沉松還能是誰?”
“不對!”石冰蘭提高了嗓音,“沉松是無辜的,郭永坤才是我們一直追捕
的色魔!”
李天明不動聲色:“哦?不知道石隊長如何證明呢?”
“還要怎么證明?”石冰蘭憤然道,“新婚之夜他闖進我的新房施暴,然后
又強行把我擄回他家里,我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才抓住機會擊斃了他……難道你認
為這些都是我杜撰的不成?”
李天明沒有回答,竟是給她來了個默認,過了半晌才輕描淡寫的說:“石隊
長,我知道你對郭永坤主任一直都有很深的敵意。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也許會
搞錯了也不一定……”
“你是說我冤枉了好人?”石冰蘭雙眼圓睜,逼視著在場所有的專案組成員,
氣極反笑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嗎?擺在眼前的事實都不肯相信?”
現(xiàn)場的氣氛變的相當尷尬,警員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吭聲。
“好吧!就算真的如你所說,那也只能證明郭永坤在當天晚上有犯罪行為,
你打死他是‘正當防衛(wèi)’罷了,并不能證明之前色魔的那些罪行也是他干的呀!”
李天明振振有辭的說。
石冰蘭一時啞口無言,心里不禁又氣又急。
“可惜石隊長你沒能捉住活口,不然我們倒是可以審問出來……”李天明作
惋惜狀,“現(xiàn)在,人又死了,直接的證據(jù)又找不到,這個就……咳咳……”
“對了,我姐姐!”女刑警隊長靈機一動,“我姐姐一直都被色魔囚禁在身
邊,她就是最好的證人!”
“我們已經(jīng)問過你姐姐了,可她只是哭,不管怎么問都死不開口?!?/p>
石冰蘭心中一陣難受,自從開槍擊斃色魔后,姐姐的精神似乎受到了重大打
擊,到現(xiàn)在還不肯跟自己說話,仿佛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自己這個妹妹。
她知道,對于奴性深重的姐姐來說,自己已經(jīng)嚴重傷了她的心,現(xiàn)在只能想
辦法慢慢求得她的原諒,然后才能逐步令她的身心恢復正常。
“我用自己的名譽和生命擔保,色魔就是郭永坤!”
女刑警隊長激動的喊道,但李天明卻一揮手,用不容置疑的架式止住了她。
“總之,色魔的案子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郭永坤的案件是完全不相關(guān)的另外一
樁!何況,他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也沒必要再毀掉他的名譽吧……這不僅是余局長
的指示,也是上面許多頭頭的意見……”
“老李說的對……”旁邊有人打起了圓場,幫腔勸說道,“報紙都已經(jīng)報道
過了,如果我們再貿(mào)然推翻,等于是自打嘴巴,以后刑警總局的顏面都沒地方擱
了……”
石冰蘭恍然大悟,忍不住怒叱道:“為了保存顏面,你們就可以對真相視若
無睹?就可以不顧職業(yè)道德和法律的尊嚴?”
“石隊長,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李天明也有些火了,冷笑道,“別忘了你可是在停職審查期間,誤傷人命的
處分都還沒算完,你居然又私自偷拿槍支使用!就算你是局長的侄媳婦,也不能
這樣無視紀律吧……”
“你……你……”
女刑警隊長氣的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還想說點什么,小腹中卻突然傳來一
陣劇痛,就像有千萬根尖針在扎刺。
她痛的額頭冷汗直冒,雙手捧著肚腹搖搖晃晃的退后了兩步,腿腳酸軟無力
的靠在門邊幾乎要滑到在地。
“隊長!”“隊長,你沒事吧?”
驚呼聲響起,干警們聳然動容,紛紛起身涌上去攙扶她。
“石隊長有孕在身,應(yīng)該是操勞過度了,你們趕緊送她回家休息吧!好好休
養(yǎng)幾個月,警局里的事用不著她再來操心了?!?/p>
這正中李天明的下懷,他巴不得有這樣一個機會,于是假裝關(guān)心的慰問了兩
句,然后又發(fā)出了變相的逐客令。
“不!我沒事!我要……跟你們……說清楚……”
石冰蘭忍痛申辯著,但卻連話都說不連貫了,眼睜睜的看著部下們遵照李天
明的要求,把自己扶出了會議室。
“你們不能……
趕我走!不能……“
悲憤的抗議聲中,干警們一邊七嘴八舌的勸說著女刑警隊長,一邊半強迫的
將她抬到了警局外面,用一輛警用面包車送回了家……
***************
接下來的十多天里,石冰蘭束手無策,始終沒法說服警界高層糾正錯誤,到
最后也只能心灰意冷的放棄了。
她費盡千辛萬苦,又受盡了非人的屈辱才擊斃了真正的色魔,原本以為可以
“將功折過”,誰知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刑警總局拒絕承認她立了大功,
繼續(xù)對她進行長期停職的處分,甚至因為她偷拿槍支的緣故,還有可能加重處罰。
這實在太令人齒寒!
惟一還能安慰自己的是,總算親手報了血海深仇,飲恨而死的前夫蘇忠平在
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而現(xiàn)任丈夫余新也滿口答應(yīng)她,再過一段時間會替她向余局長說情,讓她重
新回到日常工作中去。
“沒問題的,包在我身上!”
余新常常炫耀般的對她夸??冢嬉袆悠饋韰s又消極怠工,顯然是并不
愿意石冰蘭再干刑警這樣危險的職業(yè),恨不得把她當成嬌貴的金絲雀給養(yǎng)起來。
這個猥瑣男子也算是福大命大了,新婚之夜醉的跟死豬一樣,據(jù)他自己說,
根本就不知道郭永坤闖入施暴,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塞在屋外庭院的一口枯
井里,除了有一點傷風感冒外基本安然無恙,算是逃過了一劫。
事后當他搞清楚當晚發(fā)生的驚險遭遇,嚇的臉如土色,發(fā)抖了半天都說不出
話來,那副膽小如鼠的丑態(tài)簡直令石冰蘭鄙夷,打從內(nèi)心深處瞧不起他。
這樣一個好色又膽小,虛榮又浮華的丑陋家伙偏偏成了自己丈夫,女刑警隊
長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但這畢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現(xiàn)在總不能過河拆橋,利
用對方報完仇就一腳踢開,這種事她可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好在這家伙雖然貪戀她的美色,同時對她似乎還有三分敬畏之意,就連石冰
蘭以懷孕為借口,推辭不肯跟他同房,他居然也都無可奈何的忍了。因此這樁婚
姻算是馬馬虎虎,勉強湊合著總算也能過的下去。
當然,盡管人是和余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內(nèi)心中卻再沒有從前和蘇忠平
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了,那種相親相愛的甜蜜、家庭特有的溫馨,或許都已經(jīng)永遠
一去不復返了……
除此之外,另一件令石冰蘭心亂如麻的事是她的身孕,現(xiàn)在她懷孕已經(jīng)五個
多月,前幾天醫(yī)院通知說可以作人工流產(chǎn)了,這原本是她期盼已久的時刻,但事
到臨頭卻反而猶豫不決起來。
身為女警卻懷上了色魔的孽種,這自然是奇恥大辱,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
天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逐漸的成長,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愛天性已經(jīng)完全發(fā)
酵了,令她經(jīng)常產(chǎn)生索性將孩子生下來的強烈沖動。
不過潛意識里的理智卻告訴她,若真的產(chǎn)下這個孩子,色魔等于是實現(xiàn)了精
神上的某種延續(xù),對自己身心造成的慘痛影響就將永遠揮之不去了,自己也許會
一輩子走不出心理的陰影。
究竟該怎么辦呢?女刑警隊長經(jīng)過猶豫了很久以后,才終于下定了決心去打
胎,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發(fā)生了。
“老婆,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這天中午她正要去醫(yī)院,早上就出了門的余新卻帶著個女人一頭闖了回來,
嘴里還興奮的大呼小叫。
石冰蘭循聲望去,躍入視線的竟是個念念不忘的熟悉身影。
“姐姐!”
她驚喜交集的顫聲叫了起來,原來跟著余新一起回來的赫然是姐姐石香蘭!
“小……小冰!”
姐姐語聲哽咽,幾步奔上來握住了她的手臂,熱淚泉涌而出。
“姐姐!你終于肯原諒我了……姐姐……”
石冰蘭也激動的視線都模糊了,兩姐妹摟在一起泣不成聲,感覺真是恍如隔
世。
“老婆,是我把你姐姐給找來的,費了不少唇舌才說服她呢!”余新在旁邊
笑嘻嘻的望著,仿佛邀功般得意的道,“你該怎么感謝我?。俊?/p>
“嗯,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女刑警隊長抬起淚眼,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這個猥瑣男
子略有了幾分好感。
余新嘿嘿一笑,隨手拍了拍她的腰背:“跟你開玩笑啦!咱們是夫妻嘛,還
客氣什么?而且,看到你們姐妹團聚,我也一樣的高興呢!呵呵呵……”
嘴里說著話,手掌卻趁勢滑到了她豐滿的屁股上,動作十分輕薄。石冰蘭正
在心神激蕩的時候,而且又剛領(lǐng)了他的情,所以也沒有去阻止,只顧跟姐姐含淚
互訴衷情。
“好啦,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攪了!”
余新見好就收,打了聲招呼就知趣的離開了,家里只剩下了姐妹兩人。
“對了小冰,姐姐求你一件事……”石香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痛哭
著跪了下來,“求你無論如何救救我女兒……救救她……”
“姐姐你這是干什么?你快起來呀……”
石冰蘭驚愕萬分,她知道姐姐已經(jīng)誕下了色魔的孩子,但不解何以會有這種
舉動。
于是女護士長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了起來,原來那個剛生下三個月的小女嬰竟然
有先天性的白血病,必須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才有救。而要尋找適合的骨髓,只有在
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中才有機會找到。但石香蘭做了骨髓匹配試驗后,檢測結(jié)果竟
是不適用,而作為生父的色魔又已經(jīng)死亡了,這令她幾乎陷入了絕望中。
“現(xiàn)在惟一的希望就是……”石香蘭哽咽道,“假如我女兒還有兄弟姐妹的
話,說不定還能找到適合的骨髓……”
“姐姐你的意思是……”
女刑警隊長臉色煞白,顫聲道。
“小冰,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播撒的種……姐姐知道你恨他,不愿意生下
孽種……但是,姐姐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吧……求你……”
石香蘭淚流滿面的苦苦哀求,幾乎要給妹妹磕頭了。
“姐姐你別這樣……快起來,別這樣……”
女刑警隊長心如刀割,命運為什么總是愛這樣捉弄人呢?一次又一次的要自
己面對如此痛苦的抉擇。
“求你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才起來……”姐姐哭的更厲害了。
“放心吧,姐姐……我當然答應(yīng)……”
石冰蘭強忍內(nèi)心酸楚,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幾個字。她已經(jīng)失手誤殺了姐姐
的一個孩子,絕不能見死不救,眼看著姐姐的另一個孩子再送命,那樣的話就算
姐姐將來還能原諒她,自己的良心也將永世不得安寧。
“真的嗎?小冰……真的嗎?太……太好了……”
女護士長喜極而泣,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了起來,雙手緊緊握住了妹妹的
手掌。
“姐姐……”
石冰蘭也被感染的哭了,然而心情卻相當歡暢,感到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
沉重負擔終于煙消云散。兩個人就這樣又哭又說了好久,仿佛又回到了兒時親密
無間的光陰……
***************
從那天起,姐妹倆就和好如初了,彼此之間的隔閡似乎已全部消融。
在姐姐的堅決要求下,女刑警隊長終于答應(yīng)放下自己一心掛念的工作,請了
產(chǎn)假在家里休息。石香蘭很是高興,幾乎每天都趕過來,以一個專業(yè)護士才有的
耐心和細致,再加上對親人的疼愛關(guān)懷照顧著自己的妹妹。
石冰蘭原本擔心自己不去墮胎了,余新一定會激烈反對。出乎意料的是這種
情況并未發(fā)生,這個男人好像對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一副很看的開的樣子。
“這是為了救人嘛……”他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只要你將來也為我
生一個就行了,哈哈……”
女刑警隊長開始有種猜不透這個男人的感覺,但不管怎樣總是放下了心事,
也就安心的在家里休起了產(chǎn)假。
日子如流水般的過去了,她的肚皮也一天比一天大,腰身漸漸粗重如水桶,
行動越來越吃力。到后來為了方便照顧,石香蘭干脆也搬了過來住下,日夜不停
的服侍在她身邊。
就這樣,姐妹倆都和余新住在了一起,幸好這間寓所的空房間很多,倒也不
怕?lián)頂D,人多反而更熱鬧。
懷胎滿十月后,在八月中旬的一天,石冰蘭經(jīng)過十多個小時的痛楚后,在協(xié)
和醫(yī)院婦產(chǎn)科里瓜熟蒂落的產(chǎn)下了孩子。和姐姐一樣,她生下的是一個漂亮的女
嬰,見過的護士都贊不絕口,紛紛夸獎?wù)f長大了也絕對會是個美人胚子。
更幸運的是,院方經(jīng)過檢測,發(fā)現(xiàn)這個嬰兒的骨髓完全適用。這個消息令女
刑警隊長欣慰極了,覺得自己的犧牲真是沒有白費,石香蘭更是喜悅無限,馬上
督促院方進行了骨髓移植手術(shù)。
老天爺仿佛一路都站在姐妹倆這邊了,手術(shù)進行的十分順利,姐姐的孩子很
快恢復了健康,并且可以確定將來不會有什么大礙。
又過了半個月,姐妹倆各自抱著自己的嬰孩出了院,坐在余新特意開來迎接
的豪華轎車里,喜意盎然的跟他回了家。
***************
夜已深,萬籟俱寂。
二樓的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這是間干凈而小巧的浴室,角落里用三面毛玻璃隔出了沖洗的位置。
霧氣蒸騰,半透明的毛玻璃門上,若隱若現(xiàn)的映照著一個正在洗澡的肉色女
體,顯得說不出的誘惑。
好半晌,水聲停歇了,玻璃門被拉開。
光裸著肩膀的石冰蘭裹著條大浴巾,秀發(fā)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她走到梳洗臺的鏡子前,先用暖風機稍微吹了下頭發(fā),然后擦干了身上的水
珠。
望著鏡子里自己仿佛出水芙蓉的般美麗裸體,女刑警隊長悵然嘆了口氣,臉
上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
——這個身子又要交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了……冰蘭呀冰蘭,難道這就是
你的命運么……
她無聲的問著自己,內(nèi)心中茫然若失。
跟余新結(jié)婚快半年了,兩個人還從未發(fā)生過實質(zhì)關(guān)系。之前她一直以懷孕為
理由拒絕,產(chǎn)后又推托說自己身體虛弱,需要好好的調(diào)理休息幾天,總之就是想
方設(shè)法的予以逃避。
然而現(xiàn)在孩子都滿月了,已經(jīng)到了再也拖不下去的地步,今晚她必須要履行
妻子應(yīng)盡的義務(wù)了,再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拒絕。
何況這些日子來余新對她總算不錯,連她替色魔產(chǎn)子都容忍了,這種大度也
令石冰蘭頗為感動,并對他很有些歉疚的心理,加上女人潛意識中“嫁雞隨雞”
的觀念,使她終于答應(yīng)了對方提出的“正當要求”,準備在今晚讓他得償心愿。
梳洗臺上還放著個紙袋,女刑警隊長從里面取出了一套睡裙,對著鏡子穿到
了身上。
這是余新為她買的性感睡裙,款式極其的惹火暴露。薄如嬋翼的質(zhì)料,細細
的吊帶掛在赤裸的雙肩上,領(lǐng)口倒不是低胸的,但腋下的開口卻極大,從側(cè)面的
角度可以輕易瞥見大半顆飽滿碩大的雪白乳球。下身裙擺的布料更是少的可憐,
只能勉強遮住豐滿的屁股。
——天……這太不象話了!
石冰蘭的臉紅了,著實有點生氣。雖然洗澡前余新笑嘻嘻的遞給自己紙袋,
并再三叮囑要換上里面的衣物時,她就已隱隱猜到了幾分,但還是沒想到竟然挑
逗到了這種程度。
假如換了從前,前夫蘇忠平要是敢拿這種衣服給自己穿,潔身自愛的女刑警
隊長非跟他翻臉不可;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比過去了,受盡凌辱的殘花敗柳之身,
使她不可避免的有了自暴自棄的消沉念頭,對許多事也都不再那么執(zhí)著。
——算了,今晚畢竟是“新婚之夜”
,就讓他盡情滿足吧……
心里這樣想著,石冰蘭苦笑了一下,硬著頭皮走出了浴室。
帶著種上刑場般的悲壯感,她腳步遲緩的來到余新的臥室前,在虛掩的房門
上敲了敲。
“進來!”
門推開了,室內(nèi)光線極暗,只有一盞低瓦數(shù)的紫燈射出黯淡的光芒,什么看
上去都是朦朦朧朧的。
擺在正中央的席夢思大床上,有個男人的身影正盤踞在上面,整個人的輪廓
仿佛都融入了黑暗中。
女刑警隊長遲疑了一下,才低著頭慢慢的走了進去。
“哇,太性感了!這套睡裙果然很適合你呢……”
聽到這樣的贊嘆聲,她卻羞的無地自容。
——好丟臉哦!這種跟妓女一樣取悅男人的暴露服裝……以前色魔也叫我穿
過,想不到現(xiàn)在又……
心里泛起悲哀的感覺,腳步重的像灌鉛,幾乎有種想不顧一切逃走的沖動。
余新卻淫褻的嘿嘿直笑,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灼熱的盯著這巨乳美女魔
鬼般的身材。
由于她睡裙內(nèi)沒有戴奶罩,那洶涌無比的激蕩乳波正隨著步伐撲面而來,簡
直可以說是驚濤駭浪。兩條赤條條的粉腿渾圓白膩,裙擺飄開的時候,可以若隱
若現(xiàn)的瞥見腿根處那片黑壓壓的芳草,誘惑的讓人鼻血都要狂噴出來。
“坐呀!站在那里干什么,坐到床上來嘛!”
石冰蘭只好坐到了床沿,在近距離內(nèi)定睛一看,對方居然已經(jīng)脫光了衣服,
精赤著雄健的身軀,只在腰間蓋著條很薄的毯子。而毯子的中央赫然已豎起了高
高的旗桿。
她的臉立刻紅了,本能的移開了視線。
“嘿嘿,別不好意思嘛……”
余新淫笑著直起身子,伸臂攬住了這美女的腰肢拉近自己,把她環(huán)扣在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