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夜之間,內(nèi)陸高原而來的寒流就席卷了整個海城。
在這座濱海城市里居住的人們瞬間就在薄薄的襯衫短袖外邊套上了外套。
海城的冬天不冷,而每年新年,更是各地人們趕往海城旅行的高峰期。
隨著巨大人流的到來,白露的精神明顯變得格外的緊繃起來。
但好在,晨熙兩點一線的生活還是沒變,只是家里隔三差五的會變得熱鬧許多。
白露看著晨熙給他的貓爬架糊上一層喜慶漂亮的紅頂,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畫著線正剪到了一半的剪紙。
晨熙在跟云飛揚語音聊天,云飛揚語音,晨熙敲字。
云飛揚還在為他的戀情努力,他努力的方向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云漣漪的活動到哪,他就拿下去哪的公司任務(wù)。
這兩個月里,云飛集團的產(chǎn)品成交額飛速上漲,遠超了上一個季度。
這其中,云飛揚的成果占了一大半。
晨熙甚至暗戳戳的拿了二十萬去買了云飛集團的股票,短短兩個月就翻了兩倍。
那邊云飛揚喝醉了,正大著舌頭抱怨他們家臭老頭竟然想把他調(diào)到新開發(fā)星系去。
狗子一拍桌子:“他這一定是想拆散我跟云漣漪!”
晨熙翻了個白眼,刷完貓爬架的頂,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白露問:“他怎么了?”
晨熙:“吃了兩碗甜酒沖蛋,醉了。”
“……”
白露嘴角一抽。
外邊花園里,葉朗朗和任航兩個小年輕鬼喊鬼叫的往樹上掛燈。
晨熙看著那兩個舉起手都哆嗦的廢柴,把手上的漆往地上一放:“白姐姐你慢慢來,我去幫他們了昂!”
白露點了點頭,目送著晨熙也變成了鬼喊鬼叫的一員,放下手里的剪紙,看了看自己布滿粗繭的雙手。
她從未體會過這種分明吵鬧卻又格外平靜的生活。
就好像她是個普通的女人,擁有三個孩子,然后他們正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而努力一樣。
白露抬手輕輕碰了碰脖子上的項圈。
晨熙最近不太關(guān)心新聞了,因為那里捕風(fēng)捉影的內(nèi)容太多,實在是太搞人心態(tài),但白露還是會通過新聞來確認(rèn)一些情報的。
樓獅的贏面很大,非常的大。
她的怨憤很快就要消失了——準(zhǔn)確來說,在與晨熙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幾乎很少會再升起如當(dāng)時一般的滅頂?shù)慕^望和不忿。
她每每想起來的,都是曾經(jīng)與她的孩子相處時,最為快樂輕松的時光。
白露女士重新拿起了剪子和紅色的紙,“哢擦”一下剪斷了最后一點粘連,慢慢的將這個“新”字鋪開。
這個項圈,戴得不虧。
她想。
這房子三層,平時晨熙會用到的卻只有兩層,所以他們裝飾的也只有兩層,再加上樓上的大露臺和外邊的花園。
葉朗朗和任航宛如兩條咸魚一樣躺在地毯上,艱難喘氣。
“我太天真了。”葉朗朗雙目無神,“大房子好累,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大房子了?!?/p>
任航臉朝下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宛如死了。
葉朗朗看了一眼仍舊活蹦亂跳的晨熙,艱難抬手,捏了捏自己酸痛到碰一下都宛如生撕自己的手臂,踢了踢旁邊的任航。
任航應(yīng)聲慘叫。
葉朗朗感到心里快慰了許多。
他說:“你說老四體力怎么這么好?!?/p>
任航:“他年輕?!?/p>
葉朗朗心說晨熙也就比他們小了一歲。
區(qū)區(qū)一歲,哪能有這么大區(qū)別。
但他嘴上卻深表贊同:“確實,年輕?!?/p>
任航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用落地窗外的花園。
花園里樹上纏著一些小星星形狀的小燈,燈外包著一層柔光薄膜。
入了夜,關(guān)掉花園大燈,點亮這些柔和的小燈泡,花園里就是一片影影綽綽的星河景象,好看極了。
他們大學(xué)三年里,每年的裝飾里都少不了這個。
白露看看累垮的兩個普通人,叫來了兩個護理機器人,把這倆人抬去做按摩護理。
葉朗朗和任航躺在擔(dān)架上感動落淚。
任航痛哭流涕:“嗚嗚嗚謝謝白姐姐!晨熙那臭弟弟就是沒有姐姐貼心?!?/p>
葉朗朗不甘落后:“就是就是!吾恨不能以身相許!”
白露女士眉頭一挑,目送著口花花的哥倆滿臉安詳?shù)谋粠нM客房里享受護理。
晨熙在花園外邊掛風(fēng)鈴,手里剛一系上活結(jié),就聽到房子里傳來了葉朗朗和任航的豬叫。
那叫一個凄厲,殺豬的時候都沒聽過這么慘的。
晨熙一個哆嗦,慌里慌張的沖了回來:“怎么了!敵襲嗎!”
“沒有?!卑茁杜坎粍勇暽?,“他們畢竟是普通人,這段日子太累了,有些肌肉勞損,護理機器人正在給他們?nèi)嗨幱停憷^續(xù)忙吧。”
“好的呀,謝謝白姐姐,我都忘記這一點了?!?/p>
晨熙非常信任白露女士,他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白露女士看著晨熙哼哧哼哧的又繼續(xù)去掛燈了,于是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護理機器人控制面板上被她調(diào)整成“力道:重”的選項,慢吞吞地關(guān)閉了面板。
一天到晚口花花的小弟弟,吃點教訓(xùn)長點記性。
白露女士想。
不然帶壞了晨熙可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