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晨熙并沒有收到云飛揚的祈禱。
他看看那根晾衣桿,隱隱覺得那桿子透出了一股殺氣。
鬼知道晾衣桿上為什么會有殺氣!
在場的只有云飛揚和樓獅,殺氣那肯定不可能是云飛揚的!
晨熙沖著屋子里喵喵叫起來。
云飛揚敢應聲嗎?
云飛揚不敢!
他不僅不敢應聲,還覺得自己再一次被樓獅的目光鎖定了!
操,我都已經(jīng)躲到床上了!
樓獅是有透視眼嗎!
云飛揚縮在被子里,突然感到身上一重。
他嚇了個哆嗦,使勁把被子一掀,一伸出腦袋就看到有只貓被他掀飛,直接飛出了窗口去。
云飛揚大驚失色!
晨熙剛跳到云飛揚床上的鼓包上,就被那個鼓包給無情掀飛,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一扭身,從容落地。
云飛揚一探頭,發(fā)現(xiàn)自己把晨熙完美的送到了樓獅腳邊上。
他一抬眼,收到了樓獅一個相當贊賞的眼神。
云飛揚:“……”
噫?。?/p>
對不住了小老弟!
我建議你一直保持覺醒體,他樓獅再變態(tài)也不可能日貓叭?。?/p>
晨熙看著云飛揚痛苦又充滿期盼、有幾分畏懼又飽含悔恨的表情,有點懷疑這狗子思想是不是出了問題。
算了。
這不重要。
至少沒有今天晚飯的牛排重要。
晨熙下意識的就要跳到樓獅口袋里去,但剛扒住樓獅的大腿,他又迅速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生樓獅的氣。
于是貓崽子粗聲粗氣的“嗷嗚”了一聲,兩腳一蹬,遠離了樓獅。
樓獅看看甩著尾巴躥到樹上去的貓崽子,走到云飛揚的莊園門口,問保鏢先生:“他這是什么反應?”
戀情支持者一號精神抖擻:“我認為是好事,頭兒?!?/p>
“哦?”
“晨熙突然跟您保持距離,這意味著你在他心里有了不一樣的地位。”單身狗保鏢先生言之鑿鑿,“就像朋友以上的微妙關系,不能再像是朋友一樣隨隨便便的勾肩搭背,正是因為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同于親友了。”
樓獅微怔,細細一想,覺得有理。
旁觀了一切的藪貓女士滿頭問號。
你們腦子有問題嗎?
要不是貓崽子尾巴還炸著,擺明了還在鬧脾氣的樣子,我差點就信了。
白露覺得她跟這兩個傻缺沒什么好說的。
她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跟上了貓崽子的腳步。
她要去保護這個22歲的小寶寶了,而剩下的這倆弱智,根本不配跟她同臺競技。
白露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窩人里,談得上正常的,也就只要她的保護對象而已。
剩下那幾個,腦子可能都有點問題。
白露除非在緊急的時候,是不被允許自由出入莊園的。
半米多高的藪貓在莊園外邊小心的隱藏著自己,嘴里叼著一根硬邦邦的、寡淡無味的肉干。
她習以為常的啃著肉干,目光一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莊園房子里跑出來了一只白色的小毛團子。
白露迅速扔下了嘴里的肉干,警惕望風。
晨熙拖著個比他整只貓都大了一圈的紙袋,一路咬著拖到了莊園門口。
他蹲在門口,舉目四顧,怎么也沒找到他要找的那道身影。
晨熙仰著腦袋,“喵嗚喵嗚”叫了兩聲。
他是出來找白露女士的,紙袋里裝的是熱烘烘剛過出爐的牛排,少油少鹽,貓科覺醒者專享。
樓獅要走了,當然要趕緊抱上新大腿。
云飛揚的腿穩(wěn)定,但白姐姐的腿更粗!
給新的鏟屎官賣個好,以換取接下來的良好待遇!
晨熙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嘴上喵喵嗚嗚的聲音更大了。
白露藏在下風處,嗅到那紙袋里傳來食物的香氣,聽著風帶來貓崽子奶聲奶氣的呼喚,胸腔中的心臟咚咚跳動著,讓她有些恍惚。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她的孩子回來了一樣。
“喵!喵嗚——嗷——”
晨熙喊得嗓子都干了也沒見到藪貓的影子。
他舔舔鼻子,癟癟嘴,覺得敬業(yè)的新鏟屎官八成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
晨熙嘆了口氣,左右看看,咬住紙袋,把紙袋一路拖到了外邊茂盛的灌木叢底下,扒拉這兩只前爪,小心的用枯草枝葉把這一袋子肉埋上。
白露女士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貓崽子標準的埋屎動作,眼神柔和得像是浸透了柔潤的水。
多可愛的小寶寶。
體貼,可愛,小小軟軟的一只。
藪貓女士干脆的忽視掉了這貓崽子的真實年齡,而后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么可愛的小寶寶,配樓獅那個傻缺,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