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君玉也看見了蔣兆添。
他高大,英俊,在一眾強者面前,儼然是霸權地位,叫人難以忽視。他周身的氣勢更強了,不是以前的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慢,收斂了很多,但卻更加不好親近了。
只看了一眼,君玉就收回了視線,仿佛只是隨意一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要說完全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他愛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的人。
但是他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謝欞,謝欞周邊沉靜的氣息,讓他被擾亂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他跟蔣兆添已經(jīng)結束了,他不恨他了,也不愛他了,剩下的只是等待慢慢消失的回憶。
他現(xiàn)在的心,全部被謝欞占去了,只要看著謝欞,他的心就是滿足的,那是一種蔣兆添不能給他的安全感。
蔣兆添被尹君玉用一種仿佛只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給刺痛了一下。
好不容易壓下的苦澀全部涌向口中,他癡癡地看著尹君玉,哪怕越看,他就越痛苦,他也要一直看著他,好像一直看著的話,就能把這個人裝進自己的眼睛里。
“呲?!鄙磉叺纳蛞环灏l(fā)出一聲冷笑,見蔣兆添看著尹君玉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那尹君玉到底哪里好,能讓這人魂牽夢繞,舍不得放下。
別人不管多努力,只想求得他一眼,他都懶得看。
偏偏有些人,根本不屑他看,他倒是扒著不肯放。真是犯賤。
可是自己又如何不是犯賤呢?只要蔣兆添說一句話,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基地拱手相讓,只要這人一句話,自己甚至愿意將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但是那人卻根本不屑看自己一眼。
他看向尹君玉,雖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美的驚人。
哪怕弒傭兵團的實力叫人恐懼敬畏,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那已經(jīng)是超越性別的美麗了。
“看有什么用,他早就是謝欞的人了,誰想都沒用。”沈一峰像是故意說給身邊的蔣兆添聽,語氣帶著一股酸澀。
蔣兆添聽到他這句話,一頓,突然轉頭陰鷙地盯了他一眼。
沈一峰心猛地一跳,全身顫了一下。剛才蔣兆添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想殺了他。
謝欞見那些人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的君玉看,心里不爽極了,一把將尹君玉摟在懷里。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這美人竟然是謝欞的人,一下子全部冷汗直冒,深怕惹怒了謝欞,不敢再看了。只有蔣兆添依舊直視著尹君玉。
謝欞與他對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摟著君玉的手臂更加收緊。
尹君玉見這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摟著自己,燥的不行,但是卻怎么都推不開他,真不知道這人突然鬧什么別扭,好像還生氣不高興了。明明自己才應該是不高興的那個。
等到了古江安排好的房子,謝欞才放開了尹君玉,君玉腰間已經(jīng)被他弄痛了。
他臉色難看的很,沖著謝欞冷冷道:“你剛才干什么摟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嗎?”
謝欞心情也不好,甚至有點想殺人的欲望。他本來就不爽了,君玉還對他大聲說話,可把他氣得不行,偏偏又拿這人打不得,罵不得。只好憋著氣不理他。
尹君玉見他不說話更生氣了:“你他媽下次再在別人面前對我動手動腳,我跟你沒完?!?/p>
謝欞這才開口:“你是我的人,我摟你怎么了?”
“那你分場合了嗎?剛才那么多人看著,你摟著我,把我當什么人了?男寵?你沒看到別人看我的眼神嗎?”不是君玉大題小做,實在是上輩子,他跟著蔣兆添的時候,經(jīng)常被用那種眼神看。那種帶著有色標簽的眼神,讓他很難受。他不愿意做別人的男寵,也不愿意被人輕視。但是剛才謝欞樓他不放,一點都不尊重他的時候,叫他覺得又想起了那種感覺。
“別人拿什么眼神看你了?我把他們的眼睛全挖了?!敝x欞面無表情,絲毫沒抓住重點。
尹君玉氣笑了,看了他一眼,摔門就走了。
謝欞沉默地看著君玉的背影,想叫他不準走,忍了忍沒有開口。他面色陰沉的厲害,周身的殺氣都涌動了起來。
應素等人全部噤若寒蟬,自動學會隱身技能。
陸炎不高興地瞪了謝欞一眼,然后道:“我去跟著少爺。”
游白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回房間。要命,人家小兩口吵架,你跟著舔什么亂。還是謝欞生氣了,你個炮灰卷進去,幾條小命都不夠用啊!也只有君玉才敢惹謝欞啊!你就別湊熱鬧了。
尹君玉走出房門,氣就消了不少。
他剛才在氣頭上,說話聲冷的嚇人。他只是想起了以前給人做男寵時,那種沒有自尊,只能聽話的感受。那樣太難受了,他這輩子想要變強,無外乎就是不想再受制于人。
可他偏偏卻又愛上了謝欞。
謝欞強大,給他安全感,但是他也偏執(zhí),甚至有些不通情理。怕是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謝欞更霸道的人了,這叫什么事!
他心里亂的厲害,不知不覺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一路上,大家都不敢看他,叫他心里更煩,現(xiàn)在誰都知道他是謝欞的人了,可算如了謝欞的心意了。
現(xiàn)在K市被異能者占領,也不用擔心突然有喪尸,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變出三朵曼陀羅花來,跟自己聊天。
蔣兆添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跟著尹君玉,見他冰著臉,心里反而有些高興。
他見他一個人坐在樹下,手上開著三朵艷麗的花朵,垂著眼跟花講話的樣子,心動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