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剛說完,遲南就用力吸了吸鼻子,隨之兩道血流了下來…
“我就隨口夸你一句,你還上頭得流鼻血了?”老于哭笑不得。
黑茶扶額:“是不是剛才血沒清洗干凈…臥槽臥槽,你怎么越流越多?!”
遲南接過宋悅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鼻子:“可能這幾天熬夜熬的?!?/p>
“不對,”老于眉頭擰了擰,“在噩夢世界里任何身體異常反應(yīng),都是有原因的,剛說完你有天賦,別掉以輕心?!?/p>
“該不會是那碗藥…”黑茶面色驟變,擔憂的看向不停擦鼻子的遲南。
遲南用紙巾堵住鼻子,仰起頭止血:“藥太補了?!?/p>
黑茶:“……”
“現(xiàn)在客廳只剩下八盞壁燈了,”程旭趴在護欄上,面色不是很好看,“我們進來時一共十人,加上宅子里白穎芝一家三口和女傭,這棟別墅一共十四個人?!?/p>
很少說話的青年皺眉:“黑茶說過當年新聞里有報道,白穎芝別墅火災(zāi)事故死了十三個人,也就是說我們這些人到最后,只能活一個?”
有些事大家隱隱約約猜到了,可都不敢把恐怖的想法說出口,好像猜測一旦以言語的方式暴露在空氣中,就會變成真的。
程旭:“別忘了,最后活下來的是小少爺。”
南鹿:“所以真的是要我們殺了小少爺?shù)膎pc,爭取唯一的存活名額吧…”
眾人沉默下來,片刻后老于說:“據(jù)我所知,在噩夢世界即使是大逃殺難度的本,也不至于只留一個活口?!?/p>
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掏出自己的劇本,直接翻到最后看了起來,“你們注意到?jīng)]有,劇本后的履歷表不大對勁。”
“不對勁?”聞言,所有人都翻開被他們視為不祥之物、絕不想多看一眼,恨不能撕爛燒毀的劇本,可越看越迷茫。
宋悅說:“之前我倒是看過這份履歷表,但顯然不是我本人的,我想應(yīng)該是噩夢副本分給我的‘身份’,這個身份和白穎芝的說辭也對得上,但簡歷上面除了名字性別、出生年齡信息、畢業(yè)院校和專業(yè)信息外,什么都沒有,所以也沒太放心上?!?/p>
社畜宋悅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真用這份簡歷求職的話,會餓死那種?!?/p>
“有用的信息,往往隱藏在最尋常的細枝末節(jié)里,”老于挑了挑眉:“你們寫簡歷,會寫上自己詳細的出生年月日時嗎?”
宋悅再次翻開簡歷表,臉上困惑越濃:“你不說我都沒注意這個,簡歷上詳細寫了年月日的我倒是見過不少,可是連時都寫就…”她搖了搖頭,“屬于迷惑行為了吧?”
聞言,遲南轉(zhuǎn)向黑茶:“你會看生辰八字嗎?”
挺突然的,黑茶懵了:“?。繒故菚?,你要算卦嗎?”
遲南點頭:“嗯,給簡歷上的生辰八字算一算,說不定有線索?!?/p>
黑茶會意,開始對照著簡歷上的生辰八字研究起來,越看臉色越陰沉:“臥槽,我們被安排的身份…都是生辰極陰之人?!?/p>
眾人駭然,宋悅忙問:“極陰之人…是指容易看到鬼嗎?”
黑茶點頭:“不僅容易看到鬼,還容易被鬼附身什么的…總之,最對鬼的胃口?!?/p>
他話剛說完,一陣冷風從封閉的走廊盡頭吹來,所有人都起了身雞皮疙瘩。
“什么意思?為什么偏偏是幾個招鬼體質(zhì)的人聚在這里…”南鹿已經(jīng)捎上哭腔,抱著手臂瑟瑟發(fā)抖。
遲南:“我們是白穎芝邀請來的‘客人’,她應(yīng)該是想用極陰體質(zhì)的人去完成某種獻祭。”
“這樣,她不允許我們剩下食物也說得通了,民間有個說法是,祭品不能挨餓?!崩嫌谫澩f。
涼意爬上背脊,黑茶頭皮都要炸了:“白穎芝是想用我們?nèi)カI祭惡靈,救她兒子?”
“那當年的事故真相是不是水落石出了?白穎芝邀請了十個體質(zhì)極陰的學弟學妹來家里試戲做客,其實是為了用他們替換自己被惡靈附體的兒子?最后小少爺是得救了,但白穎芝夫婦把自己賠了進去。”宋悅總結(jié)說,激動得眼里微微泛光。
黑茶贊同:“我看八九不離十了?!?/p>
遲南卻搖頭:“不大可能。”
“為什么?不是基本都能圓上了嗎?”黑茶困惑的看向遲南。
遲南說:“別忘了,媽媽殺我。”
黑茶一噎,不耐煩的搓著臉:“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去了…”
“有沒有可能是小少爺誤會了…”宋悅提出疑問。
老于搖頭:“噩夢副本不至于給出這么低級的混淆視聽信息?!?/p>
眾人一下子蔫了下去,遲南淡定說:“屋子別處我們都查過了,看來得去一趟白穎芝夫婦的臥室才能知道真相?!?/p>
“你怎么又來…是上次闖小少爺房間不過癮是吧?”黑茶都無語了。
“挺過癮的。”遲南如實回答。
黑茶:“……”這天聊不下去了。
遲南解釋說:“白穎芝白天應(yīng)該會去拍戲,她臥室沒監(jiān)控,我們可以趁她出門進去找線索?!?/p>
“你怎么知道她臥室沒監(jiān)控?”黑茶奇道。
遲南偏了偏頭:“哦,小少爺說的?!?/p>
眾人:???這個小瞎子怎么老走后門…
因為疲憊也會影響清醒值的波動,為了保存精力,說定后眾人又回房休息。
翌日天亮,所有人在餐廳集合,遲南不僅是最晚到的,原本蒼白的臉還燒得通紅。
“你怎么回事?發(fā)燒了?”黑茶關(guān)心問道。
遲南坐下來喝了一大杯水:“沒事,已經(jīng)讓梅姨給我拿退燒藥了?!?/p>
“這地方的藥你也敢吃…”黑茶對這個小瞎子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遲南聳聳肩:“我問過了,是正經(jīng)廠家正經(jīng)藥,也沒過保質(zhì)期?!?/p>
吃過早飯,遲南的體溫下去了一些,眾人便開始計劃潛入白穎芝夫婦臥室。
他們兵分兩路,老于、黑茶、遲南進臥室找線索,程旭、安然、南鹿和小青年負責想法子引開梅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