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茶打了個哆嗦:“所以她不是新人吧?”
“當(dāng)然不是,假裝新人、讓隊友放松警惕也是一種策略,至少此前我們沒人懷疑過她對不對?”
說著,老于警覺的看了眼遲南,又飛快移開視線,皺眉。
那邊程驍哭完后抱著球鞋陷入了昏迷,老于把他安置在沙發(fā)上后,剩下的五個人開始交換信息商量破局。
遲南也在客廳茶幾上,找到了小游遇不知何時放那的手機充電器。
“既然已經(jīng)摧毀了祭壇,那我們應(yīng)該不會被惡靈殺死了?”宋悅問。
老于皺著眉搖頭:“不好說,如果找到真相、摧毀祭壇就是破局關(guān)鍵的話,系統(tǒng)應(yīng)該會提示噩夢破除完成副本了才對,可現(xiàn)在沒什么動靜…”
“是不是時間沒到,不能提前離場?”
老于遲疑片刻:“那只能等到0點過后15號來臨了,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得找找有什么遺漏的線索?!?/p>
“白穎芝夫婦或許是個關(guān)鍵點…”老于補充說,“我的意思是,可能需要解決一下他們,我們才能出去?!?/p>
他說的‘解決’眾人片刻就明白了。
“而且我們弄砸了祭壇,白穎芝夫婦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的。”
“可是這次的主題是“游遇的夢”,夢境視角應(yīng)該是以游遇來設(shè)計的,如果我們真的‘解決’了他爸媽,沒問題嗎?”宋悅有些擔(dān)憂。
老于嗤笑:“要我是小少爺,我做夢都想干掉這種爸媽。”
“我認為,白穎芝夫婦對游遇來說,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爸媽,”一直沒講話的遲南淡聲開口,神色也變得有些冷,“畢竟白穎芝夫婦也只把他當(dāng)做祭品,而不是兒子?!?/p>
小游遇被作為祭品生下來,與世隔絕圈養(yǎng)在這座別墅里,別墅窗戶上堅不可摧鐵絲網(wǎng),大門外讓人迷失、危機四伏的白霧,就是將他的不自由具象化。
生養(yǎng)他的白穎芝夫婦是帶給他所有痛苦與磨難的原罪、一切不幸的開端。
這座別墅于小游遇而言是監(jiān)獄,也是孤島,他是被錦衣玉食流放的犯人。
這一點,遲南和他是相似的。被囚禁在畫中,自由從來與他無關(guān)。
“可是,真要動手的話…”宋悅到底是第一次進來的新人,聽到要干掉童年女神到底有些忐忑。
老于掏出煙和火機,才發(fā)現(xiàn)只剩下煙殼了,只得咬了根牙簽當(dāng)煙解饞:“看情況行動吧,真要做到這一步,你們也不要太入戲,他們不過是造夢人用數(shù)據(jù)制作的反派npc而已,就和游戲里打怪一樣,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
宋悅咬著唇猶豫了片刻,到底認命的點了點頭。
意見達成一致,各人就開始在別墅里尋找趁手的防身武器,黑茶、宋悅、徐兢一人手拿兩把剔骨刀,老于則別出心裁弄了把斧頭,握在手里把玩著。
而當(dāng)眾人看到遲南不知從哪翻出一臺電鋸,十分寶貝的抱在懷里走到客廳時,震驚了。
遲南拍了拍懷中的電鋸:“檢查過了,里邊油滿的,也能啟動?!?/p>
黑茶:“……”你怎么這么熟練???
遲南卻將電鋸遞給黑茶:“跟你換武器吧,我看不見,用電鋸還是太危險了?!?/p>
黑茶也不和他假客套,爽快的拿過電鋸:“你放心,要真有什么危險,我就來表演一段生切惡靈?!?/p>
就在各人剛準(zhǔn)備好防身裝備時,大門方向毫無征兆的響起了門鈴聲。
所有人動作一僵,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臨了臨了還是禁不住喉頭發(fā)干、額冒冷汗。
“是白穎芝…回來了嗎?”徐兢澀著聲音發(fā)問。
黑茶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可白穎芝自己不是有鑰匙嗎,為什么還要按門鈴…?”
門鈴一聲接著一聲,十分急促,在陰惻惻的別墅里催得人頭皮發(fā)麻。
“怎么辦?要不要開門?”
“還是先等一等…”
咚咚咚!
看無人開門,門外的‘人’耐心耗盡,已經(jīng)從禮貌的按門鈴變成急躁的踢門,還是拿高跟鞋猛踹那種…氣力和頻率已經(jīng)不像人類了…
眾人臉色鐵青,迅速交換視線。
老于咬咬牙,聲音沉了幾分:“待會遲南去把門打開,然后借勢往門后邊躲,萬一有什么危險…黑茶拿電鋸先上,我和徐兢一左一右拿斧子和刀蹲著,宋悅也和遲南在門后等著,萬一我們應(yīng)付不來再出手不遲。”
說著他做了個ok的動作,眾人握著自己武器,手心里全是汗,繃直肩膀僵硬的點頭。
砰砰砰!
敲門響動越來越過分,厚重的鐵門幾乎被踢變了形,仿佛下一秒就能印出白穎芝的高跟鞋印。
遲南走到門邊:“請問,找誰?”
“是我,忘帶鑰匙了。”門外夸張的響動應(yīng)聲而止,白穎芝聲音陡變,如往常一樣溫柔。
眾人一下子又困惑了。
“好,請稍等。”遲南倒是十分淡定的回答。
老于和眾人交換眼色,確認所有人都準(zhǔn)備好后,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遲南的肩膀示意可以了。
“哢噠”聲響,遲南打開門鎖,濃霧漫了進來。
就在老于已經(jīng)條件反射抬起斧頭的瞬間,黑茶低低‘咦’了一聲。
“怎么會…沒有人?”
大門之后,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外,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