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蠱毒清除
幾人里外一通忙活,沒多久,唐塘的屋內(nèi)重新搭起了鐵架子,下面燃燒的柴火辟啪作響,高高竄起的火苗舔舐著鐵架的筋骨。鐵架旁邊,藥罐、木桶、銀針……一應(yīng)俱全。
唐塘被流云從躺椅上重新抱起的時候,知道幾個師兄已經(jīng)在屋里候著了,躺在師父懷里渾身不自在,正別別扭扭著,一進(jìn)門檻,突然一股熱浪撲來,一扭頭就看到那張一人長寬的浴火鐵床。頓時,什么害羞啊、心虛啊,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唐塘眼皮狂跳,臉頰抽筋,磕磕巴巴道:“這是要……烤了我嗎?”
“是??!”云二微微一笑,“上回就烤過了,香噴噴的,只不過你不記得罷了。”
不是不記得,是不知情好不好?唐塘腹誹,被放到床上后閑著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突然好奇的盯著桌上那個葫蘆,“咦,那葫蘆里面是什么神丹?”
“你說這個?”云三拿起葫蘆遞到他面前,拔出木塞湊過去,一只白色的小頭顱探了出來。
“嘶……”鮮艷的紅信倏地沖到他鼻子尖兒前。
“啊——!”唐塘差點瞪成斗雞眼、血液倒流,“怎么是蛇???!拿開拿開!??!”大爺?shù)?,老子現(xiàn)在最惡心蛇了!
云大瞇著眼對著他默默哼了一聲,撈起藥湯里最粗的一根銀針舉到唐塘眼前,故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青玉發(fā)簪,沖著唐塘歪嘴一笑:“師父,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p>
唐塘被他這樣子弄得心里發(fā)毛,生怕他一會兒公報私仇,以泄憤恨。
流云對云大點點頭,走過去坐到床邊,一言不發(fā)地解開唐塘的腰帶,又將手伸到他的前襟上。這些事原本讓東來做就可以了,不過最近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照顧他,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唐塘腦袋迅速當(dāng)機(jī),略顯蒼白的臉被血色占領(lǐng),漲得通紅:“還……還要脫衣服?。俊?/p>
“嗯?!绷髟频瓚?yīng)了一聲,將他的外袍扒拉下來,又把手伸到他胸前去扒里衫。
唐塘傻不楞的任由他擺布著,抬起手、放下手,三下兩下上身就光了,屋里氣溫高,一點都沒覺得冷。直到腰間傳來熟悉的觸感,這才回過神。溫暖的指尖碰到他□在空氣中的腰,讓他不自覺一陣顫栗,剛剛清醒的腦子又成了漿糊。
“褲……褲子也要脫?”靠,老子怎么結(jié)巴了!唐塘差點咬到舌頭,簡直要被自己氣得血噴三尺。
“嗯?!绷髟拼怪?,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不脫會燒著?!?/p>
唐塘內(nèi)心嗷嗷直叫,簡直淚流滿面,恨不得鉆到床底下去,臉上那表情跟畫家手中的調(diào)色盤似的,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云大好笑地看著他:“羞什么?身材不錯,露著也不丟人。反正我們早就看過了?!?/p>
靠!誰怕你們看了!老子臉不紅氣不喘的裸奔給你們看都行!老子可是現(xiàn)代人!
但是!師父在?。。?!
唐塘被抬起腰時簡直絕望了,認(rèn)命地閉上眼睛。耳朵里傳來旁邊幾人的悶笑聲,氣的差點吐血,忍著痛伸出一只胳膊朝他們豎了個中指。
“呦,這什么意思啊?”云二聲音雖然溫柔,卻掩飾不住笑意。
唐塘差點痛哭,這個手勢沒人懂,太特么的寂寞了!
沒多久,全身上下被剝個精光,唐塘哭喪著臉哼哼:“能不能留一塊遮羞布啊?”
又是一通悶笑。
流云胸口驀地一緊,抿緊唇深深看了他一眼,垂眼將人抱了起來。
要命!丟人丟大發(fā)了!唐塘再次吐血。
三兩步的功夫,人就被架到了火上,頓時一股灼人的熱浪從后背襲來,皮膚上立刻生出火辣辣的痛,感覺瞬間就要被烤焦。
唐塘悶哼一聲,左手突然被握緊,連忙睜開眼。
流云從來都是殺伐果斷之人,何時嘗過這種滋味,一個決定要下得那么艱難,現(xiàn)在唐塘都已經(jīng)躺在了火上,他還是忍不住面露猶豫之色,捏著他的手一分一分收力,掙扎了好久才松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低聲道:“很快就好?!?/p>
唐塘怔愣地看著他,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流云抬起手道:“鵲山,針拿來?!?/p>
流云調(diào)整了一番心情,給唐塘心口周圍幾道大穴位扎上銀針以護(hù)住心脈,接著又將浸過藥湯的針扎到身體各個部位的穴道上。
沒多久,唐塘全身上下再次高樓林立,連臉上都沒放過,看起來很是凄慘。他僵硬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視線飄來飄去,總是控制不住要從師父專注的臉上一掃而過,掃過去了再掃回來,來來回回沒完沒了,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么貪婪,怎么看都看不夠。因為幾個師兄的視線已經(jīng)被師父的身體擋住,他看得更加肆無忌憚,甚至連火苗造成的灼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這些針?biāo)莸乃幎际窃迫淞颂厥馑幉萦旨恿松哐鏊幰镜?,用來加速蠱卵孵化。云三雖然練功比不過幾個師兄,但醫(yī)術(shù)上倒是極有天賦,總體來說與流云相差尚遠(yuǎn),但曾經(jīng)對苗蠱很感興趣,研究過一段時間,在這一方面的成就恐怕與流云已經(jīng)不相上下。也正因此,這次除蠱的重?fù)?dān)才會交到他的肩上。
扎針是個非常需要耐心的細(xì)致活,每一根都不能落錯地方。流云一直全神貫注,后心已經(jīng)氤出了汗水,又被烈火烘烤著,全身上下絕對不比唐塘好受,額頭上早就滲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直到扎進(jìn)最后一根針,長長舒出一口氣,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唐塘?xí)r不時掠過來的目光。
唐塘被他一對視,慌忙將視線調(diào)開,扎滿針的臉上僵硬得好像敷了厚厚一層海藻泥面膜,動彈不得,露個唇縫含含糊糊道:“師父,快擦擦汗吧?!?/p>
流云看著他不說話,一直等到他將目光轉(zhuǎn)回來,四道視線交纏在一起,才緩緩開口:“無妨?!?/p>
唐塘臉上很燙,他自己都搞不清是心里有鬼,還是因為柴火燃燒得太熾烈。
云大在火焰稍微弱了幾分時,又添了兩根柴。唐塘雖然直接烘烤的是背面,但火焰的高熱將他全身上下前前后后都包裹了進(jìn)去,周身的灼痛感仿佛一件嵌了針刺的連體衣,每一根鋒芒都刺在肌膚上,一分一分地往里滲入。
唐塘原本還指望借著偷窺師父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渴,身上的疼痛開始難以忍受,再加上體內(nèi)逐漸冰冷的怪異感覺,內(nèi)外夾擊下,干燥到快要脫皮的肌膚愣是疼出了一層細(xì)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