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商牧梟發(fā)去消息,說明情況,但他可能在訓練中,手機不在身邊,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我。
到我要下班了,方麒年看了眼時間,起身表示時候不早了,我們可以去吃飯了。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然說出這句話的。
“怎么?”方麒年完全沒有一點自覺,“你肚子不餓嗎?走啊,我們去吃好吃的,我請你?!?/p>
我對他的邀約不置可否,問道:“你到底來找我做什么?”
他勾住我肩膀往外走:“哎呀,邊吃邊說嘛?!?/p>
學校后面正好有一條街都是飯店,我隨便選了家人看起來不是很多的炒菜館,帶著方麒年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我都說我請客了,你怎么選在這里?”看得出他在隱忍嫌棄,不住用紙巾擦著面前的桌面,又一遍一遍地擦拭自己的碗筷。
“這家店味道也不錯的。”我睜眼說著瞎話,其實別說這家店,就是這條街我都不怎么來。
帶他到這里,不過是因為這里離得近,我想速戰(zhàn)速決,盡快進入主題罷了。
點完了菜,由于人不多,上的也很快。
我與方麒年同時動筷,夾了一口,又同時放下筷子。
客人少果然是有原因的,這也太難吃了。
“不錯,味道挺好,很有……家的感覺?!狈谨枘暝u價道。
我笑笑,舉起茶杯喝了口水,以沖淡嘴里的咸澀。
“現(xiàn)在可以說為什么來找我了嗎?”我放下杯子問道。
他點點頭,臉上仍是在笑,卻沒有給人多少“快樂”的觀感,仿佛只是機械地牽動唇角。
“我和商先生吵架了。我可以去你那兒借住兩天嗎?”
一聽是這事,我倒有些為難。
我和他的確有幾分交情,但這些交情加一起,也只夠我們坐在這里吃一頓明明難吃卻又不得不違心夸一句好吃的飯罷了,遠遠不到可以借住的程度。
況且,他在商家身份微妙,我總也要考慮商牧梟的心情。
“我可以先借你些錢,讓你住酒店。”我道。
“我不缺錢,就是不想讓他找到我?!狈谨枘昶财沧斓?。
我有些意外:“你要離開了?”
之前商蕓柔婚禮時我與他跳舞,他勸我走了就不要回來,又說自己抓到手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言猶在耳,我以為他短時間內都不會想要離開商祿,結果這才兩個月功夫,他就跑來找我借住。
“不算吧。但我的確……不想永遠做個替身?!敝讣饽﹃?,他垂著眼道,“我今年已經三十了,還能扮女人扮多久?又能踹走多少個想要代替我的人?以色侍人終究不能長久,最牢靠的,還是這里……”他五指撫上自己心口,抬起眼睛看過來,微微笑道,“這是一招險棋,不過我覺得,還是值得試一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