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下次再一起玩啊?!贝魃项^盔,擰動油門,商牧梟與我說了回程以來的第一句話。
他竟然還想有下次?
“走好?!碧撉榧僖獾赝鎰e,我頭也不回地鉆進電梯。
回到熟悉的家中,明明只是離開一夜,我卻覺得恍如隔世。
在客廳里靜靜待了一會兒,我進浴室洗了把澡,沒有特別照顧腿上的傷口,仗著它感覺不到,任它被水流沖刷得泛白。
洗完澡我舒適的躺到床上正準備補個覺,突然想起晚上還有心理互助小組的活動要參加。
拿出手機,我給廖姐去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身體有點不適,這周不能去參加活動。
廖姐表示理解,對我很是關心了一番。好不容易掛斷電話,感覺更累了。
一覺睡到晚上,再醒來已是下午五點。
做飯是來不及了,我打開軟件,想給自己叫個外賣。
北巖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插進來的。
他帶著哭腔,讓我去接一下他,說自己和父母吵架了,再也不想回家里。
他從小被寄予厚望,一向管束很嚴,一日三餐,學習補課,連課余時間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連交友都要過審。
看著他,就像看著小時候的我。
一個兒子失敗了,他們就用同樣的辦法培養(yǎng)另一個。仿佛我們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工廠流水線下來的玩偶小人。
我讓他待在原地不要動,告訴他馬上會去找他,在確保他會按我說得去做后,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然后就被自己晾在外面的傷腿嚇了一跳。
只是幾個小時,它竟然就開始發(fā)炎化膿了。
趕時間,我也顧不了那么多,匆匆用紙巾擦去膿血,貼上紗布,便驅車前往北巖的所在地。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是一家寵物醫(yī)院。
我一進門,所有人都看著我,只有北巖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我這邊跑過來。
“哥,你總算來了?!北睅r這兩年長身體,吃的多,奈何發(fā)育沒跟上,有點往橫向發(fā)展。
矮矮壯壯的一只,臉頰十分飽滿。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么?”我問。
他扭捏了一陣,不敢看我。
“北巖。”我沉下臉。
他害怕起來,瑟縮了下,終于說了實話。
原來他在路上看到一只被車撞了的流浪狗,覺得可憐,自己把狗帶到了醫(yī)院,又因為沒有錢也不敢告訴爸媽,只能打電話求助我。所謂跟父母吵架,都是騙我的。
他一說完,里間恰好出來一名身穿綠色手術服,臉戴口罩的年輕獸醫(yī),問出車禍的小土狗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