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商牧梟還要賣關(guān)子。
“好玩的地方,你不會失望的?!钡绞致房?,他停下來道,“我還有課,先走了。明天見,北教授?!?/p>
他倒退著沖我擺了擺手,插著兜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我注視他背影片刻,調(diào)轉(zhuǎn)輪椅方向,與他背道而行。
一回到辦公室,放下講義,我就給楊海陽去了個電話。
那頭沒想幾聲便接了,聽聲音是在外頭,能聽到隱隱汽車鳴笛聲。
“對對,就這個位置……喂,北芥啊,怎么了?什么事???”
他聽起來在忙,我也就長話短說:“今天商小姐的弟弟來上課,臉上帶傷……”
我話還沒說完,楊海陽就激烈地打斷我:“我去,別跟我提那個神經(jīng)病!他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打死真可以說是祖上積德了。”
他開始同我講述商牧梟到底是個怎樣的神經(jīng)病,這些天又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好好的,什么都好好的,突然我就聽到一聲巨響,‘嘩啦’一下,我店玻璃就給人砸了?!睏詈j柲涿畛鋈ヒ豢?,就看到商牧梟站在外頭,拍著手,一臉挑釁,見他也不逃,還對他豎中指。
新仇加舊恨,楊海陽也承認(rèn),是自己沖動了。
“我問他是不是有病,他說:‘你要是再不和我姐分手,我可能會病得更厲害些,下次砸得就不止玻璃了’。你也知道便利店是我的心血,蕓柔又是我的死穴,他一戳戳倆,我上去就給了他一拳?!眱扇伺ご蚱饋?,楊海陽正在氣頭上,也沒留意自己打了對方幾拳,又挨了幾拳,就覺得商牧梟身手還挺菜。
聽到這里,我也覺出不對。既然是商牧梟先起的頭,怎么會給楊海陽這樣白打?
“你不知道他多能裝。我還以為他是真菜呢,結(jié)果可能從來沒被人這么打過,挨了幾拳不行了,本性暴露,一把掐著我脖子把我抵到了墻上,那眼神……我差點以為他要拿刀捅我。結(jié)果他一拳砸在了墻上,留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我拍拍屁股就走了?!?/p>
晚上商蕓柔就打來電話將他罵了一通,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弟弟打成那樣。到這楊海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中了計,商牧梟那小子竟然用自損一千的方式離間他和商蕓柔。用心之歹毒,令人發(fā)指。
他這兩天既要忙店里,又要哄商蕓柔,簡直焦頭爛額,對商牧梟的仇恨可以說拔升到了歷史新高點。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劣的小王八蛋!!”我都可以想象這會兒楊海陽是怎么手捂胸口一副吐血模樣。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惡梟啊。
委屈和可憐都是偽裝,不過他的苦肉計,兇險狡詐才是本性,叫人防不勝防。
“商小姐也是關(guān)心則亂,你好好和她說,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會想明白的。”又和楊海陽說了些話,他那頭正在重新裝店玻璃,缺個人搭把手,與我說著“下次再聊”,飛快結(jié)束了通話。
晚上我收到他信息,說已經(jīng)同商蕓柔和好,還給我看了段商蕓柔坐在搖椅上抱著楊幼靈讀故事書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