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看就不看?!?/p>
這實在是一件很煎熬的事,但長痛不如短痛,在他更多的不耐煩之前,我需要盡快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受傷的手不太靈活,試了幾次才艱難地拉開拉鏈。
當整個浴室響起流水的聲音,身體感到放松的同時,我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試著阻止,但無濟于事。就像犯了應(yīng)激的貓,我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腰上的手一緊,商牧梟沒有回頭,只是疑惑問我:“你抖什么?”
他一說話,我抖得更厲害,馬桶圈上不小心沾上幾滴淡黃色的液體。
這實在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怔然盯著那幾滴液體,感覺身體仿佛在一寸寸瓦解,蒼白的靈魂升到半空,木然地看著這一切??粗矍斑@個掙扎著想要保住最后一絲尊嚴,卻事與愿違的可笑男人。
我緊緊咬住下唇,想用疼痛分散注意,以此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脆弱神經(jīng)。
因為顫抖,把已經(jīng)完成排泄任務(wù)的器官塞回去后,拉上拉鏈成了一件大工程。它始終無法順滑的閉合,就像誠心要和我做對。
我逐漸失去耐心,開始劇烈地拉扯那根不聽話的拉鏈,恨不得將它即刻撕下來錘進泥里。
手掌隱隱作痛,似乎是傷口又裂開了。
“還沒好嗎?”商牧梟一直得不到我的回應(yīng),忍不住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我與拉鏈肉搏的一幕。
“我……”我停下動作,垂下眼,視線落在馬桶圈那幾滴尿液上,嘴上還算鎮(zhèn)定地道,“我拉不上拉鏈?!?/p>
商牧梟靜了片刻,極輕極短地嘆了口氣,我的眼皮隨之一顫。
這種嘆氣我很熟悉,當人的耐心耗光時,一般就會這樣。
嘴里蔓延開苦澀的滋味,我還待再做嘗試,商牧梟忽地把我抱起來,走出浴室放到了外面的床上。
放下我后,他便重新回去浴室。
我縮在床上,靠著兩只手總算是把剛剛怎么也拉不上的拉鏈給拉上了。
頭頂?shù)臒艄庥行┗窝?。我不知道商牧梟回去做什么,有沒有看到我殘留的“罪證”,我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我后悔了,我不該任由商牧梟靠近,也不該覺得這只是一場小孩子打發(fā)無聊,無傷大雅的賭局。
我該離他遠遠的,該離所有人都遠遠的。
我用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繭。黑暗密閉的環(huán)境有些憋悶,但可以讓我稍稍平靜下來。
無法躲避,無法逃離。我只能這樣自我麻痹,騙自己這個堡壘很安全,誰也進不來。
腳步聲靠近,商牧梟從浴室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