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話剛說完,房門就被敲響,
正好黃煌那邊也還有事要處理,兩人結束通話。
祁明收起手機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宋一,祁明也不知道宋一有沒有聽到自己和黃煌的談話,本能得演了起來。
他頗為黯然傷神地看著宋一:“有事嗎?”聲音微微發(fā)啞,似乎有情緒即將爆發(fā)出來,又被他生生壓抑下去。
宋一問他,“我聽你聲音不對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逼蠲髂艘话涯?,強顏歡笑道:“就剛剛和黃哥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聊到昆朗?!?/p>
祁明:“不說這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一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祁明,只是眼底藏著一絲祁明無法窺見的揶揄之色,他給祁明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消腫化瘀的氣霧劑,“來給你上藥。”
“謝謝?!逼蠲髌碜屗我贿M來,很大方地當著宋一的面把睡衣脫了,“其實沒什么事了,昨天噴了一次后,今天就感覺好多了。”
這話不是在安慰宋一,也不知道是黃煌買的氣霧劑有效果還是這具身體的體制原因,他之前看的時候,腰腹上的淤青確實淡了許多,想來明天就能完全消了。
祁明說完趴到床上,讓宋一給他上藥。
“今天初一?!彼我话褔姙⒃谄蠲餮系乃幰壕鶆蛉嚅_,裝似不經(jīng)意的提了一句,“祁先生,你應該給先生上柱香?!?/p>
宋一按摩的手法很好,祁明正享受著呢,就聽到宋一這么說,當下有些疑惑,“這又是什么說法?”
他只知道清明、鬼節(jié)和亡者的忌日要給亡者上香燒紙錢,還沒聽說過初一要給亡者上香的習俗。
宋一面不改色道:“這是宋家的習俗,每個農(nóng)歷月份的初一十五都要給亡者上香。”
祁明哦了一聲,倒是沒有起疑,只當是大家族規(guī)矩多,他現(xiàn)在在這個家族里,那就先遵守著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祁明總感覺夜里宋昆朗的臥室更加的詭異,他打開門進去,迎面就撲過來一股涼風,祁明打了個哆嗦,把已經(jīng)點著的香舉到頭頂,目不斜視地走到宋昆朗的供桌去。
桌子上的貢品已經(jīng)放了有幾天了,祁明上完香后,盯著那些貢品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去廚房洗了新鮮的水果上來,換下供桌上的貢品。
再次從宋昆朗的臥室里走出來,祁明像是完成了一個間距的任務一樣,緊繃著那口氣一下子松了下來。
卻不知,在祁明剛剛回到自己的臥室,宋昆朗就褪去宋一的偽裝,回到自己的臥室。
剛剛點上的香閃著明亮的光,青煙裊裊而起,無風自動地飄到宋昆朗的面前,最后化作金光鉆入他的身體。
宋昆朗摘下拿起供桌上的一粒葡萄,入口甘甜多汁,汁水滑入喉嚨后化作靈氣,匯入四肢百骸。
宋昆朗挑挑眉,看著供桌上的水果許久,忽而笑了,伸手抓起一顆蘋果慢悠悠地啃著。
看來下次要記得提醒他的小伴侶及時給他換貢品了,讓他想想,下次用什么借口好呢?
休息一天后,祁明繼續(xù)上工。
蔣木川還擔心祁明那天太累了,回來的狀態(tài)會沒有之前那么好,不過等第一場戲開拍后,蔣木川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祁明的狀態(tài)保持的很好,拍的很順利。
拍攝順利,蔣木川的心情也很好,等祁明把今天的戲都拍完后,蔣木川樂呵呵的夸了祁明一頓。
祁明發(fā)現(xiàn)蔣木川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改變了不少,之前也看好祁明,但都帶著一層疏離感,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有點和祁明平輩相交的意思。
各種原因祁明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那天他被林晏安刁難的吊了一個晚上的威亞,蔣木川雖然看出來了,卻沒辦法阻止林晏安那么做,蔣木川心里對祁明抱有愧疚,給祁明搭上鄭欽導演這條線是蔣木川表達愧疚的方式之一,現(xiàn)在對祁明態(tài)度的轉變也是他表達愧疚的方式。
祁明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投桃報李的在拍攝中奉獻出更為精湛、精彩的表演。
其實祁明想的還不夠全面,蔣木川或許因為那天的事情感到愧疚,但僅僅是愧疚的話,還不至于讓蔣木川做這么多,究其原因是因為蔣木川對祁明的賞識。
那天的林晏安刁難祁明的同時,蔣木川也從祁明的身上看到祁明對演戲的態(tài)度,不間斷的吊著威亞從晚上八點拍到凌晨五點多,各種艱辛可想而知,可祁明卻沒喊苦叫累,毫無怨言的完成高質量的拍攝,無論鏡頭外他多疲憊,可一旦進了鏡頭,祁明所展現(xiàn)出來的就是演員最好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