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打開隔間的門,把盤子放進去,剛放下盤子的那一刻,他的腿驟然一涼,一條冰涼滑膩的魚尾卷住了他!
他直接跌落到隔間的地上,下一秒,人魚漂亮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像大海一樣純凈的藍色瞳孔,額邊的鱗片閃閃發(fā)光,只可惜她的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疤,像是被鐵絲勒出來的一般。
她突然沖謝喬張開嘴,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謝喬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和人魚相處時間太久,他都忘了人魚的危險性。
正當(dāng)他要拿起地上的盤子時,人魚笑了,看著他很開心地笑,緊接著從嗓子里生硬地發(fā)出不明意味的話語。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了半天發(fā)現(xiàn)人魚一直在重復(fù)幾個字,他腦子里靈光一閃,小心地問:“林塞爾帕梅拉?”
人魚睜著濕漉漉的眼睛點頭。
“這是你的名字?”
他又問了一句。
人魚努力分辨著謝喬的話,想清楚后又點了點頭,卷著謝喬的魚尾更緊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林吧?”謝喬鼓起勇氣,摸了摸人魚漂亮的銀色尾巴。
可他的手還沒觸摸到尾巴,人魚就飛快地躲在了角落里,把尾巴嚴(yán)嚴(yán)實實地藏了起來。
一旁的阿克斯幸災(zāi)樂禍:“只有人魚的伴侶才可以摸他們的尾巴,你這已經(jīng)構(gòu)成了性騷擾,她還是個小姑娘呢?!?/p>
謝喬:????!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為了表達他的歉意,給小林做了她喜歡的海帶湯,人魚才從角落里悄悄出來了。
謝喬從收容處走到書房,久違地打開收容報告開始書寫,翻到人魚的收容報告,在“名字”那行寫下了“林塞爾帕梅拉”。
只剩下人魚的弱點和喜好。
他回憶著阿克斯說過人魚怕火,寫下了,報告上的文字沒有消失,看來是對的。
至于人魚的喜好……
他試探著填寫了“海帶湯”。
沒想到還真猜對了,新的一頁收容報告上緩緩浮現(xiàn)出黑色的文字,極為工整的印刷體。
——致新任收容員:你順利完成了第三份收容報告,感謝你在收容處做出的貢獻,只要完成最后一份收容報告你便可以離開,收容物已抵達收容處!
離開?!
謝喬壓下心中的興奮,注意力落到最后一句話,新的收容物已經(jīng)到了?可他完全沒聽到動靜。
他走到門邊,打開門。
尼尼他們正聚精會神地看電視,其他隔間都是空蕩蕩的一片。
應(yīng)該是報告寫錯了。
謝喬關(guān)上了門。
可他晚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他坐在書房偷偷看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漫畫書,忽然間手邊多了一杯倒好的溫開水。
肯定不是虞先生!
因為是的話,別說給他送水了,他手里的漫畫書會第一時間回到垃圾桶。
謝喬沒心情看書了,他走出書房準(zhǔn)備回臥室睡覺,剛走出書房便聞到了煎牛排的香味。
他循著香味走進,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餐桌上不知道什么多出了一份新鮮出爐的牛排。
這是鬧鬼了嗎?
謝喬手腳冰涼,迅速從廚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跑回了臥室。
早上,忙了一晚的虞寒生談完辦公樓的租用合同,走出會議室時,打開手機。
屏幕里,一只垂耳兔抱著把比他還高的菜刀,瑟瑟發(fā)抖地躲在被窩里,已經(jīng)是早晨了,還不愿意起床。
[您的伴侶賴床了]
[他好像有點害怕房子里的某個怪物]
[或許您該讓他放下菜刀]
虞寒生盯了一陣。
他扯了扯謝喬懷里的菜刀,可扯不動,被閉著眼的垂耳兔抱得緊緊的,還好毛厚,沒有劃傷自己。
他發(fā)過去一條消息。
而謝喬聽到手機震動的消息,猶豫了一會兒,抱著菜刀挪到了枕頭邊,劃開屏幕。
——刀放下。
是虞先生發(fā)來的消息。
謝喬不知道要不要放,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提著刀還能上前一搏。
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看到消息那一刻下意識放下了抱了一晚的菜刀,虞先生發(fā)來了一句。
——我在這兒。
可小垂耳兔還是不敢下床,只敢躲在被子里,還是虞先生紆尊降貴地抱起了他,把他抱到了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上放下,給他洗臉。
連提莫西草都是虞先生一口一口喂的。
謝喬感覺自己被照顧得好像崽崽,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虞先生手上蹭了蹭:“謝謝虞先生?!?/p>
[您的伴侶吃完了提莫西草,看起來很高興]
[他用頭蹭了您的手一下]
[您是否要購買更多的提莫西草呢?]
虞寒生面無表情地望著小肚皮被喂得圓滾滾的垂耳兔,選擇了拒絕購買。
謝喬揉了揉自己發(fā)圓的肚皮,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聲:“虞先生,你以前養(yǎng)過兔子嗎?”很會帶崽。
除了喜歡喂他胡蘿卜。
虞先生的手停住了,過了一會兒,謝喬的手機響了。
他打開手機的一瞬間,愣住了。
——只有你一個。
虞寒生望著屏幕里發(fā)愣的垂耳兔,斂起眉眼,又補充了一句。
——只會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