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給的賠償金應(yīng)該夠還助學(xué)貸款。
顧兆想完,也沒什么遺憾,思考起現(xiàn)狀。他腦中多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所以適應(yīng)的很快,身體和他同名同姓,也叫顧兆。
這個顧兆家住東坪村,年十六,下面有兩個弟弟,一個六歲,一個三歲,繼母后娘如今還懷著六七個月的身孕。
顧兆穿過來,這具身體得了風(fēng)寒,他以為這小孩是這么沒的,還想怪可憐的,可在床上躺了三天,記憶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就知道這顧兆也不是個好的。
這顧兆竟然有上一輩子的記憶。
上一輩子,這顧兆從十二歲開始考秀才,屢次不中,家里實在供不起,繼母就勸說不要考了,他爹聽了也覺得顧兆指望不上,斷了供讀的錢。
可顧兆從小讀書,根本干不了莊稼地里的活,也瞧不起地里泥腿子,十八歲時一咬牙,主動去西坪村黎大家自薦,當了黎周周的上門婿。
這顧兆本身看不上黎周周,嫌棄黎周周年紀大,又不美貌,心里一邊惡心,一邊用著黎家的錢財,二十三歲時勉強中了秀才,二十八歲中舉,之后就是渣男陳世美的路線了。
高中后被富戶鄉(xiāng)紳榜下捉婿,另娶鄉(xiāng)紳女兒……黎周周帶著哥兒尋夫,被當了縣令的顧兆在返鄉(xiāng)途中殺害了,黃土一抔,連個碑都沒有。
十幾年后,原身因為和岳父勾結(jié)魚肉百姓禍害一方,被砍頭的。
沒成想,這樣的人渣竟然重新活了。重活一次,原身絲毫悔過懺意也無,只想著加快進度,在顧父提出斷了供讀的銀錢這年秋天,早了兩年,去了西坪村黎家自薦入贅。
會得風(fēng)寒,也是因為原身記仇繼母,覺得顧父斷他的科舉之路,逼他不得不去當贅婿,全然是繼母害的。
因此在上了黎家后,原身冒著小雨故意去地里干活,想給繼母落下個苛待繼子的惡名,只是沒料到,如今這身子骨單薄,直接風(fēng)寒,也沒料到另一個靈魂會占據(jù)。
顧兆記憶捋順,前因后果清楚,對原身的惡行不恥,本想著去黎家退親說清楚,倒不是贅婿丟不丟面的問題,而是他對哥兒避之不及。
他倒是個gay,喜歡男的,可——
見過村里的哥兒,一團稚氣,擦粉戴花,十四五的初中生。
顧兆:……
那就是打死也不能這么干。
顧兆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就想去西坪村黎家,出發(fā)時聽到一些背著他嚼舌根的村里人,見了他便紛紛停下不說了,只是瞧熱鬧目光。
等到了西坪村,一見黎周周,顧兆一眼就陷進去了。
光棍二十二年,從未動過心,這次真的栽了。
原身對黎周周厭惡之極,加上時間久遠,記憶中黎周周面容模糊,只是個符號。
如今顧兆看到的是十九歲的黎周周,膚色健康,身材高挑,眉眼清秀,雙眸明亮,唇略微薄薄的,鼻梁挺拔秀麗,一身農(nóng)家窄袖口的衣服,襯的腰細腿長的漂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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