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一漪做了個夢。
夢里她和梁泓同居后,甜蜜日子沒過幾天,梁泓就開始早出晚歸,冷落她。她以為他是因為工作忙得不能回家,她去公司找他,結(jié)果梁泓冷著臉讓她不要打擾他,把她趕出了辦公室。
鐘一漪醒來的時候,她失魂落魄地還未從夢中抽離。
前兩天她和小姐妹任瀟瀟還有程娜小聚,聊了她和梁泓的事,說起兩人要搬到一起同居,任瀟瀟和程娜持不同意見。程娜覺得戀愛初期就同居,會因為許多摩擦而消磨感情;任瀟瀟則覺得同居挺好,試婚,不合適可以早點拜拜。
鐘一漪懵懵懂懂地聽著兩人的意見,一位已婚,一位感情經(jīng)驗豐富,好像都挺有道理。
一開始還沒有什么想法,直到晚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時,她情不自禁地開始胡思亂想。
鐘一漪抱緊被子,將自己緊緊裹進了被子中。
直到她再次醒來,天光大亮。她整理好情緒,藏起所有憂慮,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梁泓就要回來了。
*
梁泓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太陽已經(jīng)下山,天色漸暗。他沒有休整,直接來找鐘一漪了。
他到的時候,剛好遇上鐘母。
鐘母驚訝地看著梁泓懷里的一束鮮花,而后了然地笑笑,對梁泓說道:“她在樓上房間里呢,你直接上去吧?!?
梁泓朝鐘母點點頭,然后就抱著花,熟門熟路地上樓找到了鐘一漪的房間。
“叩叩——”
“門沒鎖,進來吧。”
梁泓開門進房間時,一眼就看到了正窩在沙發(fā)上抱著平板畫畫的鐘一漪。她穿著一身柔軟的家居服,長發(fā)被隨意地挽起扎在腦后。她低著頭,專心地描描畫畫,根本沒發(fā)現(xiàn),來人是梁泓。
她以為是家里的阿姨幫她送水果上來了。
“麻煩阿姨啦,放矮桌上就行了。”鐘一漪頭也不抬地說道。
梁泓順勢將那一束花放在了矮桌上。
嗯?
鐘一漪的余光撇見了一抹粉,她正想抬頭看一眼,就感覺有人在她的身旁坐下,熟悉的氣息瞬間圍繞著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臉頰上已經(jīng)落下了一吻。
她驚喜地扭頭,就看到梁泓就在她的眼前。而矮桌上的,竟然是一束粉玫瑰。
“你回來啦!”鐘一漪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跪坐起來高興地?fù)湎蛄恒?
梁泓抱起鐘一漪放入自己的懷中,二話不說,就壓著她親。
舌頭侵入齒關(guān),他吻得兇,也溫柔。
鐘一漪慢慢軟倒在他的懷中,手指攥著他的西服外套。
好一會兒,在兩人即將擦槍走火時,梁泓松開了鐘一漪。他一下下地啄吻她的唇瓣,鼻尖和眼睛,壓低了嗓音問她:“有沒有想我?”
鐘一漪的眼睛蒙上一層清瀲的水光,目光似水般清澈,眼里滿滿的都是梁泓。她不答反問道:“那你有想我嗎?”
“有?!绷恒敛华q豫地回答。
“那我也有?!辩娨讳裘虼叫唪龅匦Φ?,眼里星光熠熠。
梁泓拿過矮桌上的花,放入鐘一漪的懷中,用大腿顛了她一下:“今天的花,喜歡嗎?”
鐘一漪仔細(xì)地看著這捧粉玫瑰,手指輕觸了一下花瓣,踩在沙發(fā)上的腳丫子交迭在一起,蜷了蜷:“喜歡,不過你還是不要每天送我花了。”
“嗯?”梁泓緊張地握住了鐘一漪的手,掌心攏住了她的手指。
鐘一漪努了努嘴,示意梁泓朝那兒看去。那邊已經(jīng)擺了好幾個花瓶了,她說:“放不下啦,每天都送很浪費的,要送的話,一周一束就差不多啦。”
不是不想收他的花就好,梁泓點頭:“聽你的?!?
說著,梁泓又將花放到一旁,掐著鐘一漪的腰讓她換了個姿勢,面對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認(rèn)真地看向鐘一漪的眼睛,努力柔和了聲線,說道:“關(guān)于搬到我那兒的事,如果你不想現(xiàn)在就搬過去,那等你準(zhǔn)備好,我們再商量,好嗎?”
“啊?”
梁泓順著她身后的發(fā)絲,低頭碰上她的額頭,啞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未來還有好長的日子,可以慢慢來?!?
聞言,鐘一漪伸手摟住梁泓的后頸,整個人貼了過去,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他溫?zé)岬捏w溫,這讓鐘一漪有了熟悉的安全感。
她緊緊依偎著梁泓,晨醒時的惶惶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安撫。
突然,她勾緊了梁泓,堅定道:“我要和你一起住?!?
梁泓捏了捏她纖瘦的肩頭:“確定?”
“確定?!辩娨讳糁刂氐攸c了點頭,聲音清脆又堅定。
梁泓暗自嘆息,鐘一漪的每一次真誠和包容,熱情與孤勇,都能讓他感受到她的情意,也讓他不斷反省,自己做的不夠,根本不夠。不然,也不會讓她生出那樣不安的想法。